“话是这样说……”一个战魔说,“但父王如果动怒……”
战魔们一时心惊胆战,持枪战魔的脸色变得极是难看,急忙说:“你们……你们到时可要为我作证,真不是我不听父王的话,是这个那十实在太厉害,我不得已之下才使出全力将他击杀……”
他一咬牙,说:“这里极是古怪,你们难道没有发现?等一会儿我们仔细探查这里,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或是秘密,到时告诉父王,也算是将功抵罪吧?”
“是这个道理!”战魔们纷纷点头。
“搜寻这里?你们好大的胆子。没见你们的父王都不敢亲自前来,所以才派出你们这群倒霉的家伙来送死吗?”
一阵笑声传来,战魔们惊讶地看着那寒光缭乱的中心,突然见到一片血光闪过,将所有的寒光都淹没,接着血幕落下,那十撑着竹竿站在竹排上,冷眼看着一众战魔。
竟然是毫发无损。
“这……这不可能!”持枪的战魔惊恐大叫。
那可是他最强的一击,竟然就这么被化解了?
最令他不能接受的是——这招竟然是被一根竹竿挑起的一片血幕化解的!
“一起出手,一起出手!”他惊恐大叫,“我们一起上,将他杀了!”
“动手!”
其他战魔心里也生出惧意,这时顾不得什么形象,什么面子,立刻一起向着那十冲来。
有一个战魔抬手轻舞,身边就出现了层叠的薄膜,一片片如同薄纱一般飘了起来,向着那十罩去。
那十抬起竹竿一挑,一层层的薄膜就被挑在竹竿上,一片不落。
他一挥手,竹竿插入血河之中,那些薄膜直接化去,不留一丝半点。
几个战魔一起冲了过来,将那十围在中央,他们一起出手,一个个气势汹汹,挥拳出掌之间带起了道道狂烈的魔气,将这一方天地笼罩其中。
那十从容不迫,抬起竹竿东刺一竿西挑一竿,眨眼之间,几个战魔不是被他一竿穿胸,是被他一竿砸落,或是挑飞空中。
几个战魔的尸体落入血河之中,转眼就被血河的力量分解,化成了血河的一部分。而被砸落血河却未死的战魔,来不及跳出来就被活生生地分解,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但转眼之间叫声也被河水淹没。
其他战魔看得胆战心惊,但同时,也被激发出了杀戮的凶性,一个个眼放红光,向着那十扑来。
一时间,铁拳当空如流星落下,辉光带着死亡的阴影掠过,利爪与尖牙的怪物凶猛扑击,长剑的利刃刺破空间……
一个个战魔,都是实力强大无比的角色,如果那十与他们在轮回之地外任何一地相遇,都只有转身就逃的分。但在此时此地,他们却完全不被那十放在眼里。他的竹竿左一挑右一刺,有时轮圆了横击,杀得战魔残肢纷飞,尸体当空落下。
血河之中的血腥味仿佛变得更加浓烈了。
“你们完全不行啊。”那十摇头,“不和你们玩了,我要结束战斗了。”
他抬头向天,高声说:“骸魔罗,你看好了,你的孩子又要死了!”
“狂妄!”有战魔狂吼着扑了上来。
那十看也不看他,将手里竹竿往血河中一插,接着一挑,一道血光就被竹竿带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了一轮弯月的形状。
血月当空,散发莫大的杀气与威势,所有战魔都是心中一凛,动作情不自禁地慢了半拍。
血月快速扩大,向着他们而来,战魔们一时惊恐,纷纷使出全力,一时刀光剑影,巨魔乱舞,种种狂暴的能量绽放,试图阻挡这一轮血月的升腾。
他们的力量的确有效,那血月被重重巨力阻挡,不再扩大,但那十手里竹竿却并没有消停,继续向着四面八方或捅或挥。战魔们既要抵挡血月之力,又要小心躲避或格挡攻来的竹竿,一时手忙脚乱,苦不堪言。
那十站在竹排上,隐约有一种感觉——这无边的血河就是他的力量之源,就是任他指挥、为他而战的军队。他只要挥起竹竿,血河就会立刻响应他的呼唤,按他的意图对任何敢于侵犯他尊严的人发起致命攻击!
那十自己根本不用使用任何力量,只是指挥这“千军万马”,就可以击败任何一个来犯之敌!
他一竿前刺,一个全身披着金属战甲的战魔被他一竿刺穿胸膛。那厚重的铠甲,在那十的小小竹竿面前,简直如同一张纸一般脆弱,根本不值一提。
“弱,太弱!”那十摇头,手中竹竿再度舞起。
一道血光炸裂——那血光不是来自于血河,而是来自于一个个战魔的身体。他们在那十的竹竿攻势下残肢断体,饮恨而终。
终于,剩下的战魔再压不住那血月的力量,血月呼地一下扩大,将所有的战魔都笼罩其中。
当那一轮巨大的血月消散后,那一片河面上,只余那十一人,一竿,一竹排。
他逆流向远,漂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