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虎咆哮:“你接受了篡位者的印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那都是什么时代的事了!”那十大叫,“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的起源之地,是文明民主法制占据主导的世界,跟你们原来的神圣世界已经全没有关系了!什么篡位者,我认都不认识!你们的勾心斗角,那都已经成了历史故事,我只是考古时候有所收获而已,跟你们扯不上关系!”
巨虎看着那十,一时间目光黯淡,又恢复了人形。
老人长叹一声,看样子似乎很是难过。
那十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作为失败者退出了权力大位,被迫隐居在地下深处,不见天日,一人孤独而生,这样的人生,只能用煎熬二字来形容。
他善心大动,说:“抱歉。”
老人摆手:“和你有什么关系?是的,你说得对,一切都已经是历史了……是历史了……”
“您不是还在?”那十说,“那么,那些事就还不算是历史……”
老人苦笑:“你以为我还活着?”
那十一惊:“您也是神灵体?”
“还知道神灵体,看来你对神族了解不少。”老人一边说,一边坐了下去。
他脚下的地面自动变化,生长出了一张大椅。椅身为岩石,椅垫也是岩石,但等老人坐下时,却都变化成了深色的木料与柔软的垫子。
“坐。”老人指了指对面。
那地面立刻也隆起了椅子的形状,化成了一张同样的大椅。
“我习惯坐沙发。”那十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抬手控物,以铸造术在那大椅的旁边再造出一张柔软的沙发,坐了进去。
“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老人看着沙发说。
“您来试试?”那十起身让座。
老人好奇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坐进沙发里,左摇右动,一脸惊奇:“是很舒服啊!你刚才说这种椅子叫什么?”
“沙发。”那十说。
“奇怪的名字。”老人嘀咕,“看不出它跟沙子有什么关系啊!”
“老虎也不是年纪大的虎啊。”那十说。
“也对。”老人笑了。
那两张硬实的椅子一张沉入地下,一张慢慢变化,化成了沙发的样子。
“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这样。”老人指着那张沙发说。
那十没敢过去检查,而是又造了一个框架,一边造一边说:“坐得舒服不舒服,要看它是否符合人体工学。您看,如果这样的话……”
他一边讲解,一边给沙发添“肉”,老人认真地看着,然后不住点头,最后照着样子也造了一个,自己坐了上去,一时大乐:“学会了!”
“您是天才啊!”那十赞叹。
“真的吗?”老人一脸兴奋。
“当然!”那十认真地点头。
老人开心不已。
那十心说:真好哄。
在沙发里用力颠了几下后,老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咳嗽了两声,严肃地说:“说说你的事吧。你是怎么得到乱臣贼子的印章,又是怎么见到灵林的?”
“这个说来话长。”那十说,“我是起源之地——就是现在神圣世界和其治下其他世界对我们这个世界的称呼——的一个凡人居民,意外地进入了虚无之地——就是你们那个神圣世界离开这个世界时,为这个世界加的一重封锁——然后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方形的图阵——也就是灵林的妹妹留下的执政官印章,后来经历了好多事,我又被人追杀,意外地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宫殿,不知为什么看到了过去发生的历史虚影——就是灵林被她妹夺权杀死的事件——然后被虚影引到了一处花园,见到了灵林执政官的坟墓,又意外地激活了灵林执政官的神灵体……”
老人皱眉:“怎么这么多解释,怎么这么多意外?”
“我也觉得太意外了。”那十认真地说。
“如果一件事全是由意外促成的,要么说这是一个超级大的意外,要么说这是一个超级大的计划。”老人说,“你倾向于哪一种解释?”
“我倾向于不解释。”那十说。
“为什么?”老人问。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种根本弄不清,而且弄清了也没办法真明白什么的事上,不如顺其自然,且看它如何发展。”那十说。
“倒不失为一种好方法。”老人点头,“就是有点消极。”
“我只是个凡人。”那十强调,“有些事就算我想积极,也没那个能力。叶子落在水里,不随波逐流,还能怎么样?”
“这个比方打得好,浅显易懂!”老人称赞。
他上下打量那十,然后点头:“确实不错。虽然现在看境界低得有点过分,但将来的成就应该还不差。灵林的妹妹叫灵光,她是乱臣贼子,你虽然得了她的好处,可不能向着她说话。”
“我谁也不向着,爱谁谁,跟我无关。”那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