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恍然,傅珀成能上这么单纯的妞儿,肯定又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手法,李菀又是个洞悉人心的货色,几句蛊惑的话一说,就能让小北死心塌地的相信她。
有了这个答案,今晚存疑的事情都能解释清楚。
陈信诈李菀时,那会儿他就觉得事情太过容易,还有很多套路没用,李菀就轻易地承认了自己就是幕后老板。如今看来,李菀这么干,就是为了掌握主动权。
先是用出其不意,恍惚陈信的心神。趁热打铁,李菀用带着香艳的百合之情,作为理由,来欺骗陈信,为自己拿到手枪制造机会。
为什么用这个来编制谎言?投其所好,陈信是个双好男人,好奇,外加好色,简称双好。这样一个货色,没理由不会对百合之情心生龌蹉。于是,李菀的谎言,既缓解了陈信的敌意,又消磨了他的警惕。一举两得!
“不对,对付傅珀成,你们可以站在同一战线,因为你们有同一立场。但是,她没道理陪你参与到后面的赌局中来吧?”陈信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一个过惯了纸醉金迷的人,怎么可能回到吃糠咽菜的生活中去?如果你连这个也想不通,我就有点怀疑你的智商了!”李菀嗤笑着。
陈信咂嘴,人性到底是本恶,还是本善,谁也说不清楚。可是,有一点,陈信彻底明白了,那就是千万不要去试探人性的本质,否则,你会对这个世界产生绝望。
“看来,她要失望了啊,你好像没有带她一起走的打算!”陈信摇头道。
“这个怪不到我头上,是她自己太笨!”李菀一点愧疚之情也没有,冷笑着。
蛇蝎美人!陈信心里发寒,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这个名词,还没等他想完,只觉得身上一凉,一阵轻微的眩晕感直冲脑门。
陈信抬头看去,就见李菀举着麻醉枪,瞬间明白,这娘们儿已经扣动了扳机。不过,陈信还是愣神了一秒,这才假作昏倒,从沙发上滚到地板上。
哎呦,这演技,堪比某些小鲜肉,实在渣爆了,陈信心虚得厉害,也不知道李菀会不会发现里面的猫腻。
还好,土鳖遇到了门外汉,两个都是不懂装懂的行家。李菀练习过射击,准头还不错,但是她没开枪打过人,因此,对于麻醉枪击中人体后的反应,她也是一知半解。
击中陈信的那一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见陈信屁事没有,好不郁闷,谁知道,下一秒,陈信就昏死过去,当即松了口气,以为这就是麻醉枪的效果,好像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该有的常识,李菀是不会缺少的,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塑料手套,用抹布把屋子里的指纹全部擦干净,这才施施然离去。
出门时,李菀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因为陈信很可能还有手下埋伏在附近,但是,一路上,风平浪静。
开车到了机场,李菀把手枪扔进了车里,这车并不是她的,而是在小北名下,因此,她也并不担心。
一天后,李菀终于踏上了米国的土地上,乘着出租车,来到早就定好的五星级宾馆。进入房间,一向有洁癖的她再也忍不住了,美美地洗了一个澡。
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青丝,李菀得意地哼着歌,坐到了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捻起一杯红酒,慢慢地品尝着。
从现在开始,她不仅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还拥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至此,生命已经圆满,剩下的,只剩下享受人生了。
也不知道陈信那个土鳖现在是何等的郁闷,想到这里,李菀“噗嗤”一笑,随手拿过了包包,取出了那叠瑞士银行的不记名债卷,精致的纸张上,似乎还飘散着油墨的香味儿。
李菀陶醉地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嗯,真香,这就是金钱的味道!正要把债券放入包中时,李菀的眸子泛起了深深的惊恐。
香味?油墨的香味?开特么什么国际玩笑?这些债券已经发行了很久,怎么可能有油墨味儿?
李菀惊的面无人色,体似筛糠地抖着,迫不及待地用发颤的手拿起一张,放到面前,细细地看着。
这一看,李菀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如假乱真,如果没有隐藏在右下角的哪一行小字的话,谁敢说这是假债券,李菀能吐他一脸。
可是……有了那行字,就是个外行,也知道,债券是假的!因为那多余的汉字,是如下内容。
债券是假的,但是钱是真的,请注意查收!
李菀本来还在气苦,突然,她的脑海里又蹦出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钱是真的,请注意查收?
什么钱?查收什么?!!
难道?那笔用来当做诱饵的钱,被打到了自己的账户上?不可能,陈信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米国的账户?
明知道不可能,可这个念头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一碰就痛。
李菀坐不住了,赶紧去查询自己在米国的几个账户,结果,她的账户里果然多了笔钱,数额和诱饵账户里的钱,一模一样!
李菀如同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地。更让她感到讽刺的是,这大概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厌恶金钱。
怎么办?李菀试图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但是,已经说不清了,那些损失惨重的金主们,绝不可能放过她。既然能搞黑金,那本事就小不了,说是神通广大也不为过,查询资金去向,并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对于某些体制内的家伙来说,那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容易。
怎么办?李菀彻底慌了神,不管她再狡诈如狐,可女人毕竟是女人,心防被击破,只剩下了六神无主和浓浓怨毒。
陈信,你这个王八蛋!李菀披头散发地咆哮着,如同神经病一般,疯疯癫癫,因为她已经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