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爱维尔吼道,“普约德尔死前两天,你还去别墅找过他。你还真的睁眼说瞎话啊!”
卓乐峰嘴角一动,目露寒光:“如果我是你,这会就不会耍滑头。不知道你知道否,桑普德莱已经请了康斯坦德调查普约德尔之死,依他的聪明,他一定也会来找你。所以,你现在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到时候他来找你,你就能少受点折磨。如果不说,我和康斯坦德都会猜忌你是否是凶手。”
“我是凶手?开什么玩笑!”凯斯特摇头,“我怎么可能杀了普约德尔。”
“因为他不念旧情,因为他不愿意帮你,你怀恨在心,可能又发生了冲突口角,于是趁机将其杀死。”
“嘿,哥们,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我和普约德尔认识这么久,即使有矛盾,也不至于会杀了他。他不念旧情,但是我可没忘了我们曾近是兄弟。”
曾近是兄弟!凯斯特说这话时候语气激动,看上去很在乎和普约德尔的关系。实际上,卓乐峰之前也在思索,普约德尔不念旧情,不意味着凯斯特忘了曾近的“友谊”。如果不是激烈矛盾或者是冲动犯罪,确实还不到杀人这一步。更何况凯斯特很清楚普约德尔一死,桑普德莱势必追查到底,一旦查到自己身上,凯斯特也是插翅难飞。
“如果你不是凶手,你觉得谁会杀死普约德尔。”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情绪依旧激动,但是现在,这家伙的眼神出现明显飘忽。这些从小到大混迹街头的人心理素质都是超出常人。说谎对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除非遇到急需要回避的谎言,否则他们没必要出现这样的闪躲。
“我暂且相信你不是凶手,但是我相信你知道部分真相。请注意我的用词,我说的是部分真相。所以,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长期的警察工作让卓乐峰掌握了很多审问技巧,每一次提问,每一次用词其实都是有深意。卓乐峰故意说道部分真相便是给对方一个台阶。言下之意,你不用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只需要了解其中的一部分。但是如果你连这个面子都不给,那就是让提问者失望。一旦失望,现在这架势,凯斯特肯定会有苦头吃。
混迹街头的凯斯特也肯定听清楚这段话的含义,他浑身哆嗦两下,眼睛朝着两边瞟了瞟,刚刚有了迟疑,那边爱维尔就举着拳头想要教训这个混蛋。
凯斯特再也不敢多想,便只能道:“普约德尔也许并不是被人仇杀,而是意外死亡。”
想到窒息而死,还有身体那些特别的冻伤,卓乐峰眼睛一亮:“什么样的意外死亡。”
“其实普约德尔死后,我们都在打听内情。差不多知晓他全身并无伤痕,也不是溺水而亡,所以外界也在猜测普约德尔的死因。那些人不了解普约德尔,更不知道普约德尔的历史,很多猜测我都嗤之以鼻。”
“你是想说,普约德尔的死可能和之前的历史有关?”
凯斯特点点头:“我跟普约德尔认识二十多年,他经历过什么,我都一清二楚。甚至很多隐私,别人不知道,可我心中有数。他这个人,当初受了很多苦,还遭受了些折磨。只是这些折磨,并非都是坏事,有些反而让他享受其中。”
法医提及窒息而亡以及特殊的玩法后,卓乐峰其实就猜到一些,现在从凯斯特的口中,卓乐峰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原来当初普约德尔为了照顾桑普德莱,饱受其他人的欺负,这其中就有些变态的混蛋把普约德尔当成泄愤的工具,经常虐待。
斯凯特记得,当初普约德尔被人蒙住头,差点窒息而死。可那之后,普约德尔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常常期待这种窒息感。
“你是说,他喜欢被虐待,还喜欢那种被虐待后的窒息感!”爱维尔咂舌,“那家伙脑袋出了什么问题?”
“你继续说!”卓乐峰可不想爱维尔此刻打断,“那种窒息感让普约德尔享受,可是以前这种窒息感都是被动获得。当他跟着桑普德莱发达后,这种窒息感应该是主动获取。这种主动获取,一定是个熟悉他习惯,且掌握分寸的人才行。”
“没想到你还挺在行。”斯凯特道,“知道普约德尔这种爱好的人不多,我算是其中一个。只是你也知道,如果普约德尔自己玩这种东西,他一定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到底是谁陪他玩,我还真的不知道。”
“你确定真的不知道?”卓乐峰把匕首晃动两下,“你连这种隐私都知道,这些年,虽说普约德尔和你保持距离,但是他越保持距离,你应该对他越感兴趣,所以,你应该背地里查过这事。”
“没有,这个真没有。”
“你糊弄谁啊!”爱维尔又是大吼,上前直接掐住对方的脖子,道,“不说的话,我就让你先尝尝窒息感。”
斯凯特挣扎却不能挣脱:“咳咳咳,松开,松开,我真的要被掐死了!你个混蛋,我都说了不知道。”
“行了,他说不知道,我们就先相信他一会,可也仅仅是一小会,因为下一个问题,如果他还说不知道,我可不保证是不是真的窒息了。”卓乐峰已经权衡一切,他很懂得有的放矢。
随着黑大个松手,这也给了斯凯特希望。他带着期待的目光,想象着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当初普约德尔被虐待体验窒息感,随后产生习惯。那他这种特殊习惯爱好,桑普德莱是否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