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湿的牢房里，一个娇小的女子抱膝坐在草垛上，抬头看着墙上挖的小窗口。

铁栏杆拦住了那些地面上向这里生长蔓延的杂草。

月光很皎洁，明亮的洒在女孩清澈明亮的眼眸中。

有洒脱，有释然……

牢房的门传来沉重的声音，封舞走到高玉旁，看着她。

“阿舞来了。”

封舞眼神闪过厌恶，“别这样唤孤。”

“好吧，陛下来看我了。”女孩娇俏的歪头看着那立在一旁的女子。

等触及她眼眸中的不耐，垂眸看着手边的杂草，遮挡住水光蔓延涌上的心酸。

“高玉，这些年谢谢你的支持陪伴，不过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看孤的眼神。那会让孤恶心。”

封舞抬手让人将准备的毒酒拿上来。

封舞蹲在地上和高玉平视，那时封舞登基后第一次正眼看过高玉，也是最后一次。

“孤从头到尾惦记的都是你的令牌。救你是，接近你也是，提拔你更是。”

字字诛心，哪怕这些在一开始高玉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些答案，可是终究会难过。

高玉没有说话，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划过了她的面颊，嘴上却还是带着笑意看着封舞。

封舞起身，拍落衣摆沾染的泥土杂草。

“怪就怪你太蠢。看见你也有几分苦劳的样子，这酒就赏给你了。”

高玉摇头，面上是封舞看不懂的情绪。

我都知道的，阿舞，只是做不到不爱你。

高玉起身，跪下，行了叩拜礼。

“臣谢陛下，愿陛下今后事事顺遂，国泰民安。”

牢房里的人走了，那跪在地上到达人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叩首。

那泥土上黏腻的液体，是高玉流不尽的眼泪。

像是永远的告别和祝福都在这里了。

场景再次变换，是高玉母亲临死前交代高玉的场景。

“你不后悔扶持四皇女？”

“不后悔。”

“你明知道她对你心思不单纯……”

“母亲，我甘愿。”

……

一个黑衣人立在书房，看着窗前娇小的女子，等待命令。

女子摸着那串好不容易求来的佛珠，目光都是柔情。

“我让你散布的的消息办好了？”

“是，不过大人为什么要败坏自己的名声？”

高玉没有回答，只是再想什么时候送出去比较合适。

黑衣人不懂，大人明明没有外界传言那般不堪，却总要隐藏其锋芒，为什么？

高玉回过神看着那人，严肃了语气：“还记得你们只效力于陛下吧。”

那黑衣人点头。

“那就好，我不过是替她保管，民间有大事发生，被那些大臣隐瞒时，别忘了制造动静，引陛下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