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站在屏风一侧,安颜如今耳聪目明,里间男人长久没有声音。猜到里间男人大体只是睡着,却又担心他的身体。不知道那种毒药,他食用多久了。
适才一品,这个身子就能知道是毒药,自己如今化人身,好在可以自身化解那些微弱的毒素。
走到里面。
内间温度较高,沐秋谨刚刚饮了酒,可惜在热水里躺了那么久,身上也丝毫不见色泽变化。
安颜跪坐在一边,等着命令。
“过来,给孤搓背。”
“诺。”
侧身拿过一旁的白布,搭在男人的背上,一点点擦试着。
小太监白嫩的指尖被热气一熏就已经带着热量,点点划过自己的皮肤,那宦官帽的绸带也随着动作侧身滑下来,入了浴桶。
那只手滑下来,要沉入水底。
那只手很稳软,没有长时间干粗活留下的茧子,胸前传来的触感,倒是让男人的眉头紧皱,那放松时轻阖的双眼微张。
“出去。”男人挥开安颜下滑的手,冷眼觑道。
“诺。”安颜将手从水里抽出来,放下布。
走出里间,安颜却忧心男人的体温。那么温热的水,男人的皮肤依旧只是带着热气,入手却还是带着冷意。
这不正常,看来有什么问题。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毒的原因。
屏风的影子再次显现出轮廓,沐秋谨才其实拿过一旁的衣物,披上走出来。
走出来,那身上仅存的一点温热也散了。
男人走到一旁的书架上,闲看着,安颜紧跟其后。
随手拿过一本闲游杂记,“跟着孤做什么?”
“回孤王,您的头发未干。”
“怎么?碍着你了。”
“奴才不敢,奴才是想帮着孤王擦干,不然第二日起来是要头疼的。”
看着安颜手里托举的干布,男人看着弯腰的人好久,手里的杂记点点手,扔向一边,哗啦一声,书本翻开,又被摔落,书面泛起折痕,扣在了地上。
再看小太监,安颜却是跪下高举那个干布:“请孤王允许奴才帮您擦干湿法。”
男人这下笑的很是妖媚,抬抬下巴,“去,给孤捡起来,过来吧。”
把杂记递给沐秋谨,安颜就跪爬上软榻,开始擦拭。
看着胆大爬上来的人,沐秋谨笑的开怀,随手翻看着手里的杂记。眼底却是看不清的冰雾缭绕。
“胆子倒是不小。”
“奴才斗胆。”
“知道斗胆还不下去?”男人音色有些低哑,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映照下,投下一层阴影,从书中抬头看了一眼侧边跪着的人。
“奴才怕孤王头痛。”女孩儿挑出发丝,拿布轻轻擦试着,嘴边还带着点点微笑。
笑的看着转头望过来的男人,还指了指自己的头,皱着眉,表示头痛。
这副模样倒也让人忍俊不禁,尤其精致的小脸上没有对自己的畏惧。
要是他不是那边的人就更好了。
男人看着少女的手,葱白的指尖穿过自己的黑发,又想起沐浴时,这个小太监温热的小手贴在自己胸前的触感。
男子的喉咙上下滚动,转头重新看着书上的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