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旨。”玄鸟躬身答应,略微思索片刻,突然又问道:“玉帝陛下。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我听说你乃是吾之老师孙元分化出的一缕分身,不知此言可是真的?”
天皇氏摇了摇头,道:“并不属实。我与孙元道友只是相识之情,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关係。不过当年确实因果纠结,也确立了一番联繫,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看来是我多想了。坊间之言,果不足为信。”玄鸟躬身退下。
看着玄鸟离去的身影,天皇氏微微歎了口气,少女绝美的容颜眉宇之间隐约竟与孙元有些类似:玄鸟,并非是朕不想告诉你这事情的真相。只不过,你我虽然是二人独处,但这天地之间无论是天上地下,都逃脱不了那第三人的察觉。若是告诉了你,只会误事罢了。
……
……
界牌关前,截教众仙仍然望着那熊熊燃烧的业火。那业火燃烧足足有三天三夜,自然也阻住了众仙的去路。不过对于修炼中人而言,莫说三天三夜,就算是一年半载,也不过只是弹指瞬间罢了。所以她们也没有心急,只是在做着善后工作。
“云霄师姐,我在四方都看了,并没有发现孔宣那厮的真灵所在。想必是在业火之下被一同焚烧殆尽了。”碧霄说道。
“不可能。”云霄皱着眉头略微摇头道:“真灵乃超脱时空之存在,就算是业火,也不可能真正的摧毁真灵。莫说是孔宣,就算是一凡夫俗子的真灵,也不能抹灭,只能受人牵引,进入‘天地冥三书’。”
“或者是孔宣在我等发起攻击的时候,就已然身死,那真灵已经飘散到封神榜去了?”金灵圣母说道。
骊山圣母道:“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如果是我等一人疏忽,倒也罢了。但在场有如此多的截教仙,难道所有人都疏忽了,没注意到孔宣的真灵飘出吗?”
“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就是所有人都疏忽了呢?”龟灵圣母说道。
“罢了。”云霄摆了摆手,道:“反正业火焚烧,就算是准圣在其中被焚烧个三天三夜,也早已经尸骨无存,更何况我们也确实没有再感受到孔宣的仙力波动。这已经证实此人早已经身死,既然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那么到底真灵哪里去了,也就不那么至关紧要了。”
众人点了点头,云霄说的确实不错……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众人齐齐感应到了一股极为精纯的元力逐渐在业火之中汇聚起来……
……
孔宣感觉自己彷彿进入到了温暖的梦乡之中。周遭的业火焚烧着她的身体和灵魂,但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给她带来任何痛处。
然后,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在那业火之中,一个身穿霞衣的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凤主,你怎么会在这里?孔宣见状,想要说话,但张开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没有了躯体存在。
“孔宣,我是来帮你的。”大禹,或者说是元凤说道。
帮我……?
“不错。”元凤看了看孔宣,道:“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之中,你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境地……一身修为通神,就算比之我来也丝毫不差。”
孔宣不知道元凤为什么突然如此说,但似乎元凤能够明白自己的想法。于是孔宣便充满愧疚地想道:请凤主原谅,孔宣一人不能力敌截教众仙,恐怕不能保全商朝。
“你已经儘力了,何况,这本来就是我欠下启儿的,不应该由你去承担。”元凤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元凤不待孔宣回复,便继续说道:“孔宣,你可知道你我修为相当,但仍然有着一丝差距,你知道那差距是源自哪里吗?”
孔宣一愣,不知道元凤为什么会突然如此说话。
元凤也不待孔宣回答,就自己解答说道:“那丝差距,在于凤凰的血脉。”
“龙、凤凰、麒麟的血脉,乃是传自开天之时,与混沌相对的‘元灵’之上。也正因为如此,我三族才会称为‘灵族’。凤凰的本源血脉同样传自元灵——那是一种强大到可以和盘古血脉相提并论的存在。只不过,我虽然完美的继承了凤凰的血脉,却因为自己的脆弱而不能发挥完全。”
元凤说到这里,不由得歎了口气,道:“我太过优柔寡断了。想当年,龙凤麒麟三祖之中,唯有我,受到了儿女情长的拖累,以至于犯下罪孽,在因果回圈之中不能成圣。那治水之功,也白白浪费了。这一次的天地量劫,本来是孙元道友让我藉此机会成圣,但我一再反对,认为自己即使能够重燃壮志,也不是那块材料,于是就选中了你。”
元凤道:“孔宣,你是凤凰血脉之中,最具天赋之人。玄鸟和大鹏虽然都继承了我的血脉,但却不能将其中的法则领悟,修为也比你弱上一筹。而在心性之上,你更是远胜于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取代我,成为新的凤凰之祖。”
凤主……你……你……
孔宣想要拒绝,但是元凤却摆了摆手,道:“无需如此。这一次击败截教之后,未来还会有更大的重任要交给你。我将这份重任卸给了你,本就是自己的逃避,你能帮我分担这份重任,乃是我的荣幸。”
元凤说着,就轻轻伸出了右手,放在了业火的中心之处。
随着元凤的动作,她的右手之上,一股强大的凤凰元力喷涌而出,孔宣顿时shēnyín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躯体在渐渐地组合而成。
“我会将元灵的所有本源灵力,都传给你。你得到了我的传授,虽然修为不会有所增长,但自身的限制将会彻底突破。这一次封神大劫,就是你突破限制,成为圣人的绝佳机会。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带着我的意志成为圣人。”
元凤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一个相貌极为惊艳的少女的身形已经渐渐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就是孔宣,继承了凤凰真力的孔宣。此事的孔宣彷彿长大了不少,相貌也变了不少,有孔宣自己的影子,但更多的却是一个新的容颜。
孔宣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她连忙问道:“凤主,如果这样做,你会怎么样?”
元凤笑了笑,道:“我将入榜。入那封神榜——你不用紧张。入封神榜对我来说,是一件极为完美的好事。甚至于其中的意义不比成圣要低,况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日后你胜过了我,自然也能够庇护与我。到时候我还要多承蒙你的照顾呢。”
孔宣闻言,不禁心中极为感动,半晌之后,眼神转为坚毅,点了点头道:“孔宣绝不辜负凤主的好意!”
“对了……”元凤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孔宣,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请凤主吩咐?”
元凤的眼中突然变得一片忧郁,似乎隐约中想起了往事,半晌之后道:“帮我和启儿与女娇说一声抱歉。”
孔宣愣了愣,半晌后似乎迟疑了一下,说道:“凤主,这件事情,我希望您能够自己去做。”
元凤似乎略微一愣神,随机转而释然一笑,道:“你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去说罢……”元凤说到这里,凤凰真力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孔宣的本源之中,随着最后一丝凤凰元力的消散,元凤渐渐地化为了一片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