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等级严格的庄园应有的排面。
“你以后,跟着我做东西。”苏菲转头跟庄园的希尔管家要了一套三等女仆装,让新来的小家伙换后到厨房帮忙。
希尔管家和苏菲一样,都是城堡里的老人了,但希尔管家是个更加严厉的人,他有一双刻板认真的蓝眼睛,鹰钩似得的鼻子,让他看起来并不好相处,他看了少女一眼,转过身,继续引导一等男仆去了。
子爵和艾莲达夫人吃饭是没有谈天之类的娱乐的,他们动作优雅,面容沉默,像是在进行一种特殊的仪式一般。
吃过饭后,一旁的贴身女仆小心翼翼的递手绢,给艾莲达夫人清理嘴角的油渍,至于子爵,他他的母亲要潇洒的多,避开了贴身男仆的靠近,放下刀叉后,转头去喝辅以鲜奶的热红茶,俊美的脸冷漠而无情。
“哦,安斯艾尔,”艾莲达夫人不赞同的看他一眼,“你这些年在伦敦学的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
“妈妈,”年轻的子爵放下杯子,跟她对视一眼,“如果那些礼仪真如你口那样有用,玫瑰庄园早破产了。”
艾莲达夫人面一红,“你父亲在世时,你可不会同我顶嘴。”
“他已经不在了,”安斯艾尔子爵微微一笑说:“您如果想念他,大可以住进之前的屋子,听说他死的时候身爬满了蛆虫,兜里一个子也掏不出来,您应该印象深刻才对。”
艾莲达夫人面色刷的白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父亲?”
“那我提供给您温暖的屋子,美味的早餐,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艾莲达夫人被自己的儿子说的面无光,丢下手帕,提着长长的酒红色裙摆,像是只斗败了的公鸡,爬了楼,片刻,提着一个漂亮的玫瑰色小箱子负气而去。
不一会儿,门前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除了新来的女佣,城堡里所有人都知道,那位风韵犹存的艾莲达夫人,又去找自己藏在教堂的老情人去了。
听说那是位英俊潇洒的牧师,早些年还在伦敦时,和未婚的艾莲达夫人有过那么一段,赫伯特子爵去世后,牧师立刻调职到了约克郡,两人没多久旧情复燃,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艾莲达夫人走后,屋子里顿时冷清下来,安斯艾尔子爵起身离开座位,楼看书去了。
这位子爵才二十五岁,却已经是身价丰沛的富翁了。
女仆们收拾好餐桌后,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着,这位子爵早些年的丰功伟绩。
他十二岁时,被不喜欢孩子的艾莲达夫人送去了伦敦,后来一直在伦敦求学,直到赫伯特子爵挥霍尽了所有积蓄,遣散了城堡里的所有仆人,发病死在了床,这位子爵大人,才风尘仆仆的从伦敦回来继承了父亲的爵位。
安斯艾尔子爵不同于他喜爱享乐的父亲,他更喜欢看看书、骑马、做生意,这些绅士而又男人的行为。
当然,他也是个极度傲慢的男人。
除了自己和英镑,什么也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