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位士子是哪家的大才,亦或是跟秦轲一样,是寒门的士子?
相比较荆吴,其实唐国的朝堂反而更清明一些,毕竟唐国虽然也是士族林立,可朝政一直在李氏手上把持,乡郡举荐制度哪怕逐年衰弱,可也从未断绝,还是有不少寒门学子愿意寒窗苦读,毕竟,只要能做官,总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陈兄,你见的人多,不知道这声音能否听出什么来?”一旁有人交头接耳,“定安城里姓蔡的豪门可不多,首当其冲的,可是那蔡柱国……”
那名姓陈名义的士子面色一变,立刻道:“不可能。蔡柱国家里只有男丁二人,何曾听过一个叫‘蔡燕’的儿子。”
“那就奇了。难不成是寒门士子?”
“不知道。”陈义看了看楼梯,倒是有些想上去亲眼看看,但又觉得自己拉不下这个脸,若是自己好奇而去看,岂不是证明自己才学不如人?
虽说进庙烧香拜山门不丢人,能结交一个才识过人的友人,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儿,可这里不是文学院,放在平常,他大不了敬酒一杯,说不定两人还能把酒言欢。
可今日这里却不是容纳士子的大庙,而是一座相互角逐的修罗场。他还被一众官家小姐看着,周围又都不是什么平常人家的子弟,他要是在这时候服软,颜面何存?
而其他士子大多跟他是一个打算,听着那个蔡燕已经又答出两道灯谜,各自都急迫起来,一个个看向头顶的灯笼,皱眉沉思。
不过秦轲倒没那种放不下的面子,他进来本就不是为了拔得头筹,更没打算在这些女子面前炫耀一把,甚至他一开始的目的都不是猜谜,只是为了看看那个跟踪他的人的反应而已。
眼下他也喝了两壶酒,但以他修行者的体质而言,两壶酒甚至不能让他有半点昏沉,倒是酒水渗入血液之后周游全身,最终变成热力散发出来,让秦轲感觉身上暖洋洋的。
腌萝卜和凤爪也已经吃完,他干脆就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着楼上走去。
反正出来也是玩儿,他正好有些好奇这个“蔡燕”公子到底是如何风采卓绝,看看也好。
刚上了半截楼梯,迎面一名女子从楼上快步下楼与他撞了满怀,慌乱中,秦轲微微用力,一步撑住了身体,这才没有当场带着女子从楼上滚落下去。
他用力地把女子扶了起来,认出这正是被称作玉姐的女子,只不过看着她满面桃花的样子,倒不像是喝醉了。
“你没事吧?”秦轲其实很少跟女子这般对视,好在脸上的酒气掩盖了他的脸红。
“多谢公子。”玉姐看起来心思根本没在秦轲身上,不管不顾地从楼上跑了下去,秦轲微微偏头,看见一桌女子正等着玉姐这个“探子”下来,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而玉姐双目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媚意,眉飞色舞地道:“莺莺,这次你可说错了,这位蔡燕公子,可不是什么寒门子弟,看他身上的衣服品质,只怕是梧桐布庄的布料,一匹就得百两银子,这哪儿是那些穷酸文人穿得起的?对了,他腰间的那块玉佩,单说品质,怕是连我爹爹时常把玩的玉如意都比不上呢。”
一众女子都是笑成一团,而莺莺有些不服气地道:“这怎么可能?定安城的蔡家,也只有蔡柱国还算有权有势,这蔡燕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