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没有。”阿布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那不就结了,你也没见过公输家老祖宗,也不知道那座公输家的机关阵到底是个什么存在,你能保证阿轲一定能闯过去?”蔡琰看向白起,“白先生,这么些年以来,那机关阵可有人闯过去?”
“没有。”白起道:“我出身墨家,对于公输家的机关术也是有所了解的,不在墨家机关术之下,那位老祖宗公输般也是天纵奇才,他设立的阵势,要破必然不易。”
“那不就结了。说不定那公输般根本就没想过要让人破他的阵势呢?”蔡琰清淡地道。
“这……”白起倒是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但蔡琰说的,却也并非没有道理。
当年他还只是个年岁尚浅的孩子,只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中,远远望过公输般一眼,甚至连他的面目都无法看清。
那是公输般一生中最为闪耀的时刻,在稷上学宫担任机关术总教习的他全权主持着机关城的修建,单薄的身影立于高山之巅,遥望稷城那座巨大的瀑布,虽形影单只,却又生出无穷高远。
而在瀑布之下,无数民夫握着麻绳齐声呼喝,无数的工匠在在他身后对图勾勒,一座座巨大的水车拔地而起,齿轮相互咬合的声音宛如巨兽的咆哮。
时至今日,他仍然不明白,当初公输家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情被墨家逐出中枢。谋反?若真是谋反,为何墨子又从来都护着公输家?
不管怎样,这样的公输般就算远离朝廷中枢,那也仍然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大凡世上顶尖的人物,总是有着一些让人觉得古怪的脾气和性格,诚如蔡琰所说,这公输家的试练规矩从创立以来,就没有一人通过过,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或许他只是随便设立了个规矩,想借此来免去子侄们的烦扰罢了?
“这么说来,阿轲和公输胤雪的计划根本行不通?”阿布深思道。
“只是有可能。”高易水松散地喝茶,看起来不急不缓,但眼神中光芒不断闪烁,似乎是在思考着各种可能。
“蔡琰说得没错。”高易水微笑道,“但也不全对。我们是应该多边下注,但却不见得一定要双管齐下。”
白起微怔,看着高易水道:“什么意思?”
高易水抬起茶壶,给白起续了杯茶水,道:“我倒是觉得不必急着把眼睛放在公输般的身上,饭要一口口吃,不如我们先解决公输家的这摊子事儿,再想法子去公输般手上讨五行司南也不迟。”
蔡琰眼睛微微一凝,觉得这话有异,转头看向他:“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我是谁?我老高可是点子王,要主意,我多得很。”高易水臭屁地笑着,把桌上的茶碗摆了摆,又握住自己那合拢的折扇,在一只茶碗上敲了敲:“如今公输家的状况,我们也算是了解了大半。公输究,一直觊觎着公输仁的管家大权,眼下公输仁病入膏肓,他的野心也已经一步步地暴露出来。公输胤雪在外被唐军袭击的事儿,就是这种表现。”
说着,他又把折扇放在另外一只茶碗上:“还有他那个弟弟,公输察,更是个火爆的性子,少年时就喜欢打猎,倒也是个武痴,十二岁就能独身一人上山生撕虎豹,只不过就算他气血修为再高,在这场争斗之中,终究不是胜负的关键。”
“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之所以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闹将起来,原因就是在这公输仁的身上。”他指向第三只茶碗,“这公输仁虽然说身体病弱,多年缠绵病榻,但大权却从未旁落,这固然是因为他身为长子,有着老一辈人的支持,他本身也十分精明。”
(总算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