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会一日之间,覆灭金刀门、逼退合欢门、压服锦帆坞的彪悍战绩,翌日就传遍北饮郡江湖。一片哗然!佩刀负剑的江湖儿郎们,奔走相告。他们指责太平会言而无信,视北饮郡群雄如无物。他们指责太平会手段太过残暴,动轴灭门,绝非正道。他们义愤填膺。他们群情激奋。他们……无可奈何!太平会的强大,就像一座大山,死死的压在他们头顶,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又像是一层阴影,蒙在他们心上,令他们如芒在背,寝食难安。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北饮郡江湖,变天了!一时间,无数生性不羁放纵爱自由的江湖儿郎,骑马携剑奔赴他郡,宁可忍受飘零异乡之苦,也不愿接受太平会的管束。当然,还有数量更为庞大的江湖儿郎,收拾行囊投奔太平会,欲意以太平会为跳板,大展拳脚,扬名立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个独占鳌头的大势力出现,往往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吸光周围的所有人才。也就是强者恒强,弱者愈弱的道理。经此一役后,太平会已经成了风口上的那只猪!……在北饮郡所有江湖儿郎都在议论太平会的时候。太平会也在紧急召开高层会议。太平镇的聚义堂已拆,会议地点定在张府客厅。与会的有太平会帮主兼红花堂堂主张楚、太平会厚土堂堂主骡子、太平会青叶堂堂主张猛、太平会三川堂堂主荆舞阳。“帮主,这两日上山的人越来越多了,镇里的客栈都快要住不下了,您要再不拿主意,恐生事端啊!“张猛抱拳道。张楚一手敲击着座椅扶手,思虑了片刻后,问道:“可曾大致清点过,一共有多少人?“张猛对自家帮主的处事习惯了如指掌,早就有所准备,张口就道:“至今早上,一共三百二十七人,其中八品十八人,七人是地方强豪族长,特地前来拜会您,其余十一人,全是来投靠咱太平会的。““九品五十六人,武道学徒二百五十三人,都是来投靠咱太平会的!“没有七品。看来还有很多人在观望。张楚心道了一句,颔首道:“很好,那些地方强豪的族长,就让他们继续候着,前来投靠我太平会,通知他们,三日后我太平会特为他们举办入门大典,示我太平会帮规,列我太平会门墙!”张猛躬身道:”是,属下稍候便一一通知下去。”张楚目光转向骡子,轻声道:“这些人,你留神注意一下。“骡子心领神会,点头道:“属下明白。“张楚将目光转向荆舞阳,“荆堂主,三川堂培养出了多少入品武者?“荆舞阳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抱拳躬身道:“禀帮主,一共六人,其中’仁‘字辈的元老四人,’义‘字辈的老人二人,还有二十多人,血气掌握都已过九成,近期就能入流。“他现在已经是彻底认命了。或者说,已经是彻底咸鱼了。前番太平会倾巢出动,征伐金刀门,只留他一人看家,他都不敢起任何异心。无知者才能无畏。他已经深入太平会,再也不可能无畏了。他现在甚至觉得,老老实实的呆在太平会做个移动血气库,也不错。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吃穿不愁,手底下还有人使唤……嗯,真香!”很好,再加把劲儿!”张楚赞赏的表扬道:”往后镇里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后边你三川堂要是缺了什么人参、首乌之类的药材,尽管找罗堂主支取。”“还有,你要尽快拟一份功勋制度实施下去,什么样的功勋,可以进你三川堂潜修一次,什么样的功勋,可以从你三川堂换取一门武功,这些你都要花心思去考量。““这次我们从金刀门带回了一批成体系的下三品武道秘籍,待我整理好后,一并送入你三川堂,你要准备好人手,接手这批武道秘籍。“荆舞阳抱拳:”谢帮主大力支持,属下回去后就连夜拟定功勋制度,送到您案前由您审阅。”张楚点头:“可以!”顿了顿,张楚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要禀报吗?“堂下三人,齐齐摇头。“那就听我说!”“即日起,我太平会重启分舵制!““北饮郡一府十县,包括一些定居人口超过两万的大型农庄、村镇,皆要设立我太平会的分舵!”“各分舵下,皆设红花、青叶、厚土、三川四分堂,一应架构职能,皆以太平镇总舵为模版。”“这一次,不用再遮遮掩掩,直接打出我太平会的旗号,分舵一设立,立刻接手该地除赌档、青楼之外的一半帮派生意,记住,只取一半,另一半,让该地把持该生意的本地帮派,抽三成纯利,上交我太平会!““各地分舵舵主以及分堂堂主,以’仁‘字辈、’礼‘字辈元老以及字头大哥优先,武道实力另论,包括投入我太平会的诸多入品江湖中人,皆可以打散后安插到各个分舵,从最底层的跑腿小弟做起,积功到一定程度,可直接向总舵递交文书,申请另调其他职位。““分舵事务,皆可有分舵舵主一言决之,每一季季末,分舵舵主必须要回总舵向厚土堂述职,厚土堂根据该分舵舵主上一季功勋表现,评定甲、乙、丙、丁四等,一年之内,三甲者,擢总舵四堂副堂主,二甲者,可自由选择换任总舵香主,一甲者,可继续留任原舵主,无甲者与二丁者,撤销分舵舵主之职,回总舵待命!““唯有一条铁律,各分舵不可与该地官府发生实质性的冲突,若遇不可回转之事,可提交总舵,由总舵出面代为疏通。““骡子。”骡子站起身来,抱拳道:“属下在。““稍候我手书两封亲笔信,你多带点人,亲自走一趟太白府,将我的手书呈给太白府郡兵曹武义安,与镇北军前军卫将军姬拔。”骡子闻言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帮主,镇北军那边……也要打点吗?“张楚面色不变,捏着座椅扶手的手,手背上青筋隆起。“必须要!”他没过多解释,只淡淡的吐出三个字。骡子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躬身道:“属下稍候就去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