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丁时魁在房间内看着书信。
半响,他抬头问道:“严、张二人回来没?”
随从行礼道:“回禀大人,还未归来!”
丁时魁闻语,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禁道:“什么时辰呢?”
“酉时一刻。”随从低声回道。
丁时魁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回来,莫非谈不拢,被孙可望扣下呢?”
遂即丁时魁,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要是孙可望翻脸,肯定连驿馆也一锅端了,现在驿馆没事,就说明严起恒和张家玉没事。
“莫非被孙可望留下吃饭?”丁时魁不禁合上书信,站起身来,忽然吩咐道:“派人去打听打听,一有消息,立刻告知本官。”
随从当即行礼,“卑职知晓。”语毕,便转身走出房间。
这时,随从刚从院子里出来,走到大门口,严起恒和张家玉却脸色潮红的走了进来。
随从见此,急忙又折返回去,告知了丁时魁。
当下,丁时魁便急匆匆的走出房间,来到院门口,整理了下官袍,两只手藏在袖子里,挡在门前。
“严大人,怎么才回来?”丁时魁打量这两人,皱眉道。
严起恒微微一笑,“谈到现在,还请丁大人让一让,本官还需要写折子,上奏朝廷。”
丁时魁神色一变,“谈得怎么样?”
张家玉冷笑一声,“怕是让丁大人失望了!”
丁时魁满脸不可置信,“难道你们谈好呢?这怎么可能?”
严起恒不置可否,走进房间,张家玉紧随其后,没有理会丁时魁,便跟着进了房间。
这时,严起恒走回桌案后坐下,提起毛笔准备书写,而张家玉则将门关上,在一旁坐下,然后沉声问道:“大人,这个条件,陛下和朝廷能够接受吗?”
严起恒呼出一口浊气,“不同意又能怎样?朝廷既然不想与孙可望开战,那唯有此法,允许孙可望暂借荆州,支持西川兵从勋阳攻入汉中,而一旦孙可望与清军开战,西川军对朝廷的威胁,立时就会消减大半。”
张家玉低头沉思,发现朝廷若不接受,也要不回荆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多时,严起恒刷刷写完一份奏疏,对外换道:“来人!”
一名小旗官进来行礼,严起恒将奏疏递给他,严肃道:“快马加急,报去南京!”
“喏!”小旗接过奏疏,立时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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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广,武昌府向东的官道上,三名背插小旗的骑兵,快步奔驰,马蹄践踏地面,卷起一阵阵的黄尘。
这时,骑兵纵马狂奔,通过一片树林,忽然,官道上绷直了一条绊马索,为首的骑兵躲闪不及,马蹄被绊,顿时马失前蹄,骑兵和战马一起栽倒于地,向前翻滚,惊起一片尘土。
马上骑士被率了个七荤八素,刚要坐起,树林中便拥出一队人马,数杆长枪同时刺来,骑士满脸惊愕,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