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头目光变得深邃,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过二十出头年纪,按理说应该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常妇人,怎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却不知二夫人有何高见?”刘捕头心下有些捉摸不透对方的来历,语气中便带了三分客气。
“谈不上什么高见,只是小女子的一些浅见罢了。”苏乐萱说着,缓缓来到床边。
“若这窃贼入室行凶,又留下这许多凌乱的脚印,常理来说,应是临时起意杀人。可若是为财,梁老爷与小凤全都未有反抗便毙命于床上,这凶手为何选择多背负两条人命?此为不合常理之一。
大家再请留意这窗台。既然凶手是进屋行凶,房锁未破,常理说应该是翻窗而入。可这屋内足迹凌乱,为何独独窗台上却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泥水印?此为不合常理之二。
所以小女子大胆推测,这起命案并非简单的入室行窃杀人,而是梁府内的人干的。”
苏乐萱话一出口,众人尽皆哗然。
“二夫人,老爷尸骨未寒,你便在这里搞得府内人心惶惶,是何等意图?”大夫人沉着脸冷声问道。
“我正是在为老爷的亡魂讨个公道,不让那行凶之人逍遥法外。”苏乐萱一点也不退让,注视着大夫人坦然答道。
一旁的总捕快觉得苏乐萱的分析入情入理,于是点了点头。“你这话倒是在理,却不知你是否已经有了找出凶手的方法?”
苏乐萱缓步至管家王柒面前。
“昨天李庄可有下雨?”
“回二夫人,李庄昨天未曾下雨。”
苏乐萱点了点头。
“那你回府后吃过饭约是几时?”
“酉时。”
“戌时左右开始下雨,直到半夜丑时才停。这段时间你应该在房内睡觉。”
“是的,二夫人,小的一直在房内未曾出过门。”
苏乐萱突然话鏠一转,注视着对方问道:
“若未曾出房间,你的靴子上为何却沾有红泥呢?”
众人一听,立刻朝王柒鞋子上看去,果然可见一些斑驳的红色泥迹。
王柒顿时神色一变。
“或许是早上无意中沾上的。”
“可这红泥并非寻常可见,这梁府中只有后院柴房附近才有红泥,况且若是今早沾上的泥,泥地几乎已经干了,红泥应沾在鞋底而非鞋面,而你这鞋面呈水浅状泥浆,分明就是昨晚下雨时在屋外行走留下的。而且,只需简单比对鞋印,便可证实你的脚印与这间屋里凶手留下的脚印吻合。这些你作何解释?”
王柒嘴唇抽动了几下,终无言以对,缓缓垂下了头。
“若我没猜错,你应该还来不及丢弃行凶时所穿的衣物,这些血衣应该就藏在你房间里吧。”
“快去王柒房间搜查。”刘捕头闻言,立刻吩咐道。
很快,衙役便拿着一捧带血迹的衣裤过来。
“王柒,证据确凿,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