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在堂上拒不承认自己犯了事,他说自己只是喝了些酒,觉得头晕乎乎的,便从打尖的旅舍走出来散个步。
可刘寡妇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因为虽未看清对方长相,但这体型都比自己高一个头左右。
且最有力的证据,便是众人找到陈平时,曾经查看过他的背后,没想到果然有几处指甲的抓痕。
虽然陈平竭力狡辩说这是因为前晚背后突然奇痒,所以自己抓的,可众人都不相信,认定他便是奸,杀刘寡妇妹妹的真凶。
县令一听,觉得这案子似乎也不难,于是便按流程,先打二十大板,若还嘴硬不招,便是夹棍之类的。
一般犯的事的罪犯,上刑之后,总会架不住便招供,可这陈平虽是个普通的货郞,却偏偏嘴硬得很,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杀人。
县令只得将这案子直接提交刑部,让刑部复审定罪。
苏乐萱看完案情,沉吟了一会,问道,“人呢?”
“已经押来了。”
“我是指尸体。”
“也一并送来了。”
于是苏乐萱按照流程,先去验尸。铁捕头也跟着一起去了。
死者是因窒息而死,生前有被性侵的痕迹,且体内有男子流下的液体。且指甲内,也留有少量的皮屑,估计是在挣扎反抗中,接触凶手身体后留下的。
这个案子如果换在现代,那便太简单了,只需做个dna比对,便可轻而易举的知道陈平到底是不是凶手。
可偏偏在这个年代,没有这些先进的检测仪器,一切证据都只能以肉眼可见为判断。
而如今,陈平背上的抓痕便是最有力的罪证。
“我看这陈平便是凶手。背上有抓痕,且体型也相似,这于刘寡妇所说的都不谋而合。且又是接近子夜,街上连个人都没有,他竟能和凶手特征如此吻合,他根本就是凶手!”一旁的李尚书摇头晃脑的分析道。
话虽说得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可这必竟关系到一条人命,并非小事。
且不说苏乐萱此时还肩负着为一万多个人讨回公道,洗清冤曲的重任,光是她自己一向坚持的“为死者讨回公道”的责任感,便不允许她如此马马虎虎的结案。
“我需到现场再勘察一下。”
李尚书等一干刑部老臣,都不愿顶着烈日出去办案,便纷纷找借口自己手上还有事需要处理,让她一个人去。
苏乐萱却乐得一个人去查案,到时一群人围在自己身旁,指手划脚,七嘴八舌,那才真要了她的命!
铁捕头倒有些好奇她打算如何办案,便也随她一同来到刘寡妇家里。
刘寡妇一开门,见是官差,连忙让他们进去。
一进门,一只看家的黄狗便冲着两人狂吠起来。
“阿黄,不准叫!”刘寡妇训斥道。
黄狗这才停止狂吠,但喉咙里仍旧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一脸警惕的盯着两人。
“两位官差大人莫要见怪,平时就我和妹子两个妇道人家住在这里,所以专门让人选了条凶些的狗养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