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定国一听,赶忙放下酒筷,跟着丫环来到新房内。
苏乐萱等人也跟着去了,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只见刚才还好好的人,突然发疯似的,两眼血红,舌头外突,要不是有人拉着,便会用头去撞墙。
新娘子又惊又怕,躲在墙边抽泣。
“赶快找大夫。”刘定国连忙喝道。
“我看这不是病,十有八九是中邪。”一旁有个瘦小的老头说道。
“该不会中蛊了吧?”突然有人说了一句。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眼中闪过惊慌之色。
“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明天还得上京,先走一步……”
顿时一屋子来宾作鸟兽散。
“蓝玉,你先带两位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刘定国叹了口气摇头说。
“蓝玉,你过去把二公子抓紧,让我查看一下。”苏乐萱突然说道。
蓝玉不明所以,但仍走上前,大公子像僵尸似的,竟试图冲上来咬他,后面的家丁几乎抓不住他。
他一个闪到背后,两手牢宾嵌制住对方。
苏乐萱走上前,一翻眼皮,再一看胳膊,便明白怎么回事。
“你家公子的确中了蛊毒。这蛊名为‘血婴蛊’,下蛊之人以死去的婴儿炼蛊,以血喂之。七日之后成蛊,死婴复生,可索人性命。若解此蛊,则血婴反噬其主,下蛊人便有性命之忧。”
“那可如何是好?”刘定国急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粒。
“快去帮我准备胆矾五分、郁金水二钱,还有生黑豆一钱以及石榴皮一钱,然后混着熬成水。“
接着她又让人找来毛笔,划破手指,在刘仕成的胸前画下解蛊符咒,接着盘腿坐下,嘴里念念有辞。
接着又喂了一碗熬好的汤水。
过了一盏茶时间,刘仕成突然张开嘴吐起黑血来。
仆人赶快找了个盆接住,没想到吐出的黑血中竟然有密密麻麻的虫子蠕动。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这是血婴之血,虫子便是蛊,今天吐了,明天再按这个法子来一次,便可解了他的蛊毒。“苏乐萱疲备的说。刘定国连忙千恩万谢。
“你儿子可曾认识什么苗疆的人?“
“这镇子上有很多做生意的苗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谁结下的怨。“刘定国恨声说道。
苏乐萱摆了摆手,也不想深究这个问题。正准备转身回房,突然看见房内一个香包,竟和之前遇到的卖绣品的苗女卖的一模一样。
她心下一动,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要帮刘仕成解蛊,所以只得又多呆一日。
一早,苏乐萱便让百无忌陪她去苗女家走一趟。
两人来到苗女门外,敲了半天门,仍旧没人开门。
百无忌闻到屋内传出一股异样的味道,便掏出随身的短刀,顺着门缝往里一插再一挑,门便轻易的开了。
比之前更刺鼻的血腥外加恶臭迎面扑来。
“这好像是尸臭!“百无忌摸了摸鼻子,皱眉沉声说道。
苏乐萱心下一惊,赶忙捂着鼻子走进屋。
屋内的场景简直惨不忍睹。
苗女倒在地上,脸色死灰。
一旁摆着一个木盆,盆子里装着小半盆血水,还有一些蜈蚣、蝎子在爬动,然而最可怕的是竟然还有一个死婴躺在里面。
“是她放的蛊!“苏乐萱惊叫道,抢上前扶起苗女,一探鼻吸早已气绝。
两人表情沉重的回到府中,众人正等着苏乐萱将蛊毒彻底除了。
“这蛊我可以解,但有一个条件。“苏乐萱说。
“只要姑娘可解小儿的蛊毒,无论有什么条件只要在下可以做到,一定在所不辞。“刘定国连忙说。
“如果你儿子愿意帮绣娘和她孩子以亡妻之礼下葬,并请法师超度她母子亡魂,我便可以帮他解了这蛊毒。“
刘定国一听有些莫名其妙,转身问儿子,“这绣娘是何人?“
刘定国一听,心下顿时明白。
“我定会帮她母子二人好好下葬,并请最好的法师做九九八十一天的超度。”他垂头说道。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一行人出了白平镇,不远处正好是刘仕成请来的帮绣娘下葬的队伍。
凄凄惨惨的锁呐声,哭渧声,刘仕成一脸悔恨的抱着【吾妻绣娘及吾儿之灵位】的牌子,走在队伍最前,身着白衣。
他爱过绣娘,却也负了绣娘。
如今绣娘带着孩子走了,去了没有苦恼的地方,而他,却会背着对绣娘母子的悔恨愧责渡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