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不愧是让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只是,心月不知,心月哪儿出了问题,竟然让宫主看出了破绽?”心月的声音变了,不再轻灵高亢,反而低沉沙哑。这也是众人吃惊的原因。
“三件事情。第一,那个逃跑的机关只有你知道,因为这张金榻原本就是你提议打造的,而且从始至终金榻除了我,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它,机关在哪你最清楚。
第二,那个岩洞是你发现的,而且,我一直奇怪,苍狼山这么隐蔽,而孤月宫的守卫也如此严密,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得来,就算进来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找到师父的住所,不惊动任何人。而且发现师父不见的人,也是你。
第三,刚才我说我一定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只有你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其他人都异常坚定。至于其他,还要我继续说吗?”云浅浅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只是更加冷酷。
“宫主心细如尘,心月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月狐全无平时的狡黠灵活,此时沉静淡定。
“心月?你是吗?说,真的心月在哪儿?”云浅浅厉声问道。
“心月她……”正在此刻,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那个贱人早就死啦!”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瞬间一人便把心月带出了大殿。
众人只见一道人影,云浅浅迅速飞身而出,迎头追出殿外,众人在殿内还来不及移动,已然听到殿外砰的一声巨响。不肖片刻,云浅浅飞回金榻之上。
“宫主?如何?”飞鱼看到云浅浅脸色苍白,急忙问道。
“内息有些乱,无妨。亢金,赶紧带人去找危月,危月应该就在这孤月宫中。这个人不是危月,她易了容,虽不见她真容,但是女子无疑。能和我对这一掌,功力不浅。
“孤月宫众人要多加防备,最近出行必须结伴。孤月宫所有守卫增加一倍。天快亮了,立即准备师父的出殡大事。都下去吧,一夜没睡,都回去休息吧。飞鱼留下。”
待众人退散,飞鱼走上台阶,云浅浅横卧在榻上,侧身闭目。
“宫主,你还好吧?”
“不碍事,那女子不是我的对手,放他yiǎ回去给她的主子报信儿。”
“主子你说刚那人并非神秘人?”飞鱼惊讶万分。
“嗯,她那一喊,只是希望吸引众人的注意,我若没猜错,她善毒,今天师父的毒是她下的,而她,应该就是当时我见到的那个小童。
刚刚众人都停顿了少许,是因为她趁人不注意散了少许ázui散,而我坐在主位,她奈何我不得,只得让假心月吸引我的注意力。之所以刚才假心月会站出来,是因为她的授意。
而我们的心月,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心月的安危,时间紧迫,容我想想办法。想必真正的心月被掳走也是最近几年发生的事。”
“若只是下属便如此厉害,那那个神秘人岂非深不可测?”
“嗯,只怕我们前路并不好走,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告诉亢金他们,待时机成熟再说吧。师父的事情交给你了。四更天了,我得回宫了。”云浅浅神色疲惫,全无刚才的冷漠肃杀。
“主子,回宫好好休息,让青鸟多做些好吃的给您。”飞鱼看着如此疲惫的云浅浅,心疼地眼眶泛红。
“呵呵,好。我回了。今天伤了内息,得回去好好调养。”云浅浅边说便走出大殿。
说罢,云浅浅运起内力,向着皇宫飞去。
几乎一天一宿没合眼的云浅浅在五更之前回到云鸾宫,青鸟也一直担心。看到主子回来了连忙起身。
“什么也不要问,回去休息。明天再说。”身心俱疲的云浅浅累了。累得她想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师父走了,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有些恨师父,自私地留下她一个人。
她今天盖棺的时候,把那枚师父掉的玉佩放了进去,那枚玉佩,是师父的贴身之物,曾经师徒俩人开玩笑的时候,师父说过,等他驾鹤西去的那天,玉佩就留给云浅浅,他说这玉佩里有一个故事,只是如今,这个故事,云浅浅再也无法知道了。
泪水顺着云浅浅的眼角淌下来。此时的她已然疲惫的睡熟了。
日上三竿,云浅浅才缓缓地睁开眼。只是却吓了一跳。眼前的男人,是是是是东方辰奕!
怎么回事?云浅浅显然被吓到了。
更让云浅浅瞬间清醒的是,某人的大手竟然搭在自己的腰上,这这这,云浅浅不经意的动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怔愣了一秒,便恢复如常。
“你,你怎么在这?”云浅浅有些冷静不下来。
“这要问某人了,抓着我的手一句话不说,一个劲儿地流泪,这皇宫是如何苛待你了怎么还这般的委屈?”东方辰奕揶揄道。
“那个,东方辰奕,呃,不是那个皇上,你能不能把手从我腰上拿下去。”云浅浅此时脸红得像个苹果。
“啧啧,为什么?我的皇后不让我抱?”说完猝不及防地把云浅浅拉进了怀里。
好闻的男人气息夹杂着东方辰奕独有的淡淡的龙涎香,让云浅浅瞬间有温馨的错觉,让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坚强的云浅浅,有温暖的感觉。
云浅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抱紧了东方辰奕,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默默流泪。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男人,即使只是名义上的,就让我放肆一回,软弱一回,云浅浅想。
“皇上,小姐,快到午时了。”青鸟弱弱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瞬间的响声,让两人顿觉尴尬,东方辰奕自然而然地作势起床,看着湿了的衣服,无奈至极。而云浅浅则躺在床上半天缓不过神儿。
“今儿你该回门了吧?中午在坤宁宫设宴,款待镇国将军及其家眷。”东方辰奕冷冷地抛出一句话。
顿时云浅浅傻眼。“回回门?吃吃吃饭?中午!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门你不知道吗?”东方辰奕问道。
“我又没经验,我怎么知道。”说完这句话云浅浅就后悔了,感情是睡一觉起来睡傻了,脑子糊了,怎么这么说呢。
“咳咳,皇后是说朕有经验吗?”似笑非笑的东方辰奕让云浅浅倒抽一口凉气。
“离晌午还有半个时辰,皇后是想就这么去参加宴席吗?”东方辰奕打量了云浅浅一眼,淡淡说道。
云浅浅下了床,走到镜子前,吓了一大跳。这个还是那个端庄大方优雅得体的皇后娘娘吗?整个一疯子啊,凌乱的衣衫,散乱的头发,肿的和核桃似的眼睛,加上风尘仆仆的狼狈和疲惫。就这个样子,东方辰奕怎么会抱着自己就这么睡着了呢。
“青鸟,青鸟!呵呵,那个皇上,臣妾要梳洗一下。”云浅浅舔着脸装起了端庄得体。
“朕回去换衣服,过会再来。”东方辰奕饶有深意地看了眼云浅浅。
“青鸟,快帮我收拾收拾。”云浅浅看东方辰奕走远,赶紧说道。
此时的云浅浅能做的,就是做好当下的自己。
午宴吃得极其和谐,虽然未出阁时的云浅浅是云府最不受欢迎的女儿,但从四年前准皇后的头衔却让她像金丝笼里的鸟儿,虽然没什么自由,但是好吃好喝,这一点还真是要感谢先皇。
云府中与云浅浅最要好的三妹云清莲没来,因云清莲是三夫人的女儿,倒是大夫人周敏带着她的大女儿和小儿子一起赴宴,也对,嫡出的儿女才有这个权利进宫面圣。
云浅浅强打着精神和自己的“家人”们度过了这个无聊的中午之后,赶紧返回自己的云鸾宫。
“小姐,飞鱼传来消息,太公明天出殡。”青鸟已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此时心里也是极其难过。
“告诉飞鱼,师父殡天的消息放出去,我要让师父风光大葬!”
“是!那我们明天怎么出去?”
“回家省亲,看三妹。告诉飞鱼,今晚全部戒备,明天的事不可出任何差错。而我,今晚,”云浅浅叹了口气,“要去找一找东方辰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