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馨兰小声说:“你知道如果被发现了,会被打个半死,甚至会送官的。”
鲍天麟点了点头:“这点道理在下还是懂得,只不过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常婆婆与在下非亲非故,能有如此情意,为她做点事也是情理之中。”
鲍天麟说的有情有义,黎馨兰一口应承:“田,,公子,这点事小女子还是能做到的,明儿个就让黎伯去玉溪村帮那个常婆婆瞧瞧,你说的是河对面的常有发家吧。”
鲍天麟点了点头:“正是他家,有劳小姐了,不知这个黎伯诊费是多少?”
黎馨兰脸一红:“田公子客气了,什么诊费不诊费的,让他去瞧瞧就是了。”
鲍天麟忙摇头:“小姐,这个可使不得,诊费药费是一定要给的,而且一定须是在下来给。”
黎馨兰再次摇了摇头:“田公子,黎伯是我家雇来的郎中,按月给月例,田公子无需另外多给,小女子自会有赏。”
黎馨兰无意识的就将对鲍天麟的称呼由田麟变为了田公子,鲍天麟说话时眼睛看着黎馨兰,虽然很是亲和真诚却有种说不出的高贵气质。
鲍天麟想了想便不再坚持,抱了抱拳:“那在下就先谢过小姐了,小姐好心有好报,常婆婆已经七十多岁了,在下能报答她的机会不多了,但是小姐正值花季,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一定在所不辞。”
两人商量好第二天黎伯自己去玉溪村帮常婆婆看病,如果是一般的如鲍天麟所说受了风寒或是老年病,黎伯会带一些常用之药,如果是什么疑难之病,黎伯会回来配好药交让小医童送过去。
商量好了,鲍天麟起身告辞:“多谢小姐帮忙,有缘再会。”
鲍天麟说完走到窗帘后面,对黎馨兰说:“那就麻烦小姐和菊香先去睡觉,在下等你们睡了,就出去了。”
黎馨兰不放心的看着鲍天麟:“天都这么黑了,大门也关了,你要怎样出去,要不然就在这里凑合着躺一会儿,天亮时混出去吧。”
鲍天麟摇了摇头:“多谢小姐美意,在下是一定要回去的。”
黎馨兰见鲍天麟坚持,便示意鲍天麟藏好,对着外面喊了声:“菊香。”
不大一会儿菊香走了进来,看黎馨兰并没有绣一针一线,甚至连线都没搭配好,笑着问:“小姐,敢情你在这里比划了半天,还没配好线啊。”
黎馨兰摇了摇头:“配不好,看来明儿个还得去请教娘亲,哦对了,菊香,你明儿个一大早就去后堂请黎伯过来。”
菊香紧张地问:“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黎馨兰看了菊香一眼:“我哪里都不舒服,问这么多作什么,叫你去你就去,多嘴!好了,天不早了,下去睡了。”
菊香听黎馨兰语气加重,不敢多问,便将绣架收拾好,转身去拉窗帘,黎馨兰忙说:“算了,不拉了,明儿一早还要来,怪闷的,油灯也不用灭了,就让它着着吧。”
菊香有点奇怪地看着黎馨兰,不明白小姐今儿个是怎么了,黎馨兰被看的心虚起来,轻轻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小蹄子,看着我干什么,我们走啊。”
菊香便不敢在做声,跟在黎馨兰后面,黎馨兰走到门口忽然看见小方桌上的点心鸡腿,转身对菊香说了句:“你先下去,我忘了件事。”
菊香忙说:“小姐忘了什么,奴婢去拿。”
黎馨兰愣了愣,随即白了菊香一眼:“我是忘了丝线的颜色,的自己去看看,晚上好好琢磨琢磨,你在这儿等着我。”
说完黎馨兰又上了楼,还不忘对菊香说了句:“你等着啊。”
回到楼上,黎馨兰将点心鸡腿端了起来,放在窗台小声说:“田公子,刚才忘了请你吃,都吃完啊。”
窗帘后面传来鲍天麟的感谢声,黎馨兰才转身又走了出去。
听着楼下没了动静,鲍天麟从窗帘后转了出来,看了看窗台上的点心鸡腿,拿起绣架旁的一方丝帕包心,又伸手拿过擦手的马粪纸包起鸡腿揣进怀里,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月光朦胧,院子里的灯笼还亮着,他顺着墙根来到大门口,轻轻拉开门闩走了出去,和上门拿出银针从外面细心地将门闩有好,这才顺着迷宫一样的过道找出路。
来的时候只顾着找没人的路,忘了看方向,每个院子大门都是一样的,左转右住转好半天,终于走过了院落群,来到了一片空首发
空地的一侧是高高的院墙,要找大门还要费事,不如从墙上过吧,拿定了主意,看准了一边的院墙便向那边走去,忽然空地上闪过一道亮光,他忙停住脚步定眼看去。
亮光在渐渐暗淡的月光中一闪一闪,忽高忽低,忽慢忽快,鲍天麟睁大眼睛看去,待它慢慢靠近才看清是那条前来搜索过大黄狗的老黑。
老黑一定是嗅到什么蛛丝马迹,一路慢慢跑来,径直向着鲍天麟所处的位置。
鲍天麟心里一惊,这片空地没处躲藏,最后面看起来是一片仓库什么的高大房屋,旁边一些矮小的平房,估计应该是黎府的粮仓和看守的家仆。
老黑的本事他见过,上次如果不是他用迷心散将它的注意力分散,藏在炕洞里的大黄的尸体就被发现了。
老黑越来越近,看清楚了他试探着“汪汪”的叫了几声,鲍天麟往后退了退,伸手从怀里那出鸡腿,撕了一点扔了出首发
老黑只是轻轻用鼻子嗅了嗅,并不去吃而是大声叫了起来,“汪汪汪。”的连贯叫了起来。
这只狗还挺有骨气,不被糖衣炮弹所腐蚀。
矮小的平房亮起了灯,鲍天麟见鸡腿对老黑不起作用,将它揣回怀里,返身纵身跳上了小院落的后墙。
老黑狂叫起来,宝天麟猫起腰跳上院落的后屋檐,平房里出来几个男子,其中一个见老黑对着前面院落狂叫,而且跃跃欲试的往上跃去,转身对后面的几个人说:“老黑对着前面叫,应该不是偷粮的,估计是贼,我们只要看着粮食不被偷就行,前面的是前门的事不用去管。”
几人拿着木棍去仓库周围转了几圈,没发现什么一个个的回了房。
鲍天麟慢慢直起身子,忽然发现脚下的院落里有人提着灯笼出来,忙看准前面的院落跳了过去,老黑追着咬。
一连串的院落里的灯光一个个的透出了后窗户,鲍天麟提起袍摆跳下墙。足下生风般的朝外面的院墙跑去,老黑跟在后面饿虎扑食般的跳跃着,竟然追赶不上。
鲍天麟飞身跳出了黎府,留下老黑在里面疯了似地狂叫。
鲍天麟纵了纵肩,听到里面懒洋洋的呵斥狗的声音,辨别了一会方向,向着回去的山脚走去。
月亮落下,林子里一片漆黑,鲍天麟看出身上的火镰,折下一根干树枝点着。快速的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