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触动心事,慕容沛神色有些寥寥,不禁沉默下来。十三郎听出意味,试探说道:“师姐与杜…,师兄…,以前就是同门?”
“是啊,三十年前,我与师兄小有声名,号称岭南双壁……。”
慕容沛脸上泛起一抹羞红,连带几颗雀斑都活跃起来,可惜只过了片刻就重新沉寂,黯然说道:“自从进入道院,一切都变了。”
又是岭南!
十三郎心中微动,说道:“师姐可听说过何问柳这个人?他也出自岭南。”
慕容沛一愣,随即说道:“知道,他和我们不属一国,但是同属岭南三域。怎么,他也来道院了吗?”
十三郎点点头,说道:“渡河时看到过,他还吃了点苦头。”
“是吗?哈哈,那敢情好。”
慕容突然变得高兴起来,娇笑说道:“说起来,当初我们进入道院,就是因为师兄受不得何问柳的压制。我们两国彼此敌对,而且外面传言双壁虽有两人,却比不了天骄翘首何问柳。呃对了,师弟可知道他现在的修为如何?有没有结丹?”
十三郎顿时哑然,心想这天下真够小的,随口扯一句都能惹出事情。左右想了想,他决定还是讲述实情,说道:“这个……师弟修为浅薄,看不出他境界如何。不过听周围的人说起来,何问柳似已进阶结丹中期。”
“怎么可能!”
慕容沛几乎跳起来,本就不怎么好看面色变得煞白,连连自语道:“这下糟了,云师兄若知道此事,怕是要更加失望……。”
十三郎望着她紧张的摸样,不知该如何劝慰,也不知该不该劝慰,唯有沉默。他心里暗想当初你们既然齐名,修为理应差不多,怎么进道院的反倒进阶更慢?话说回来,何问柳的确有骄傲的资本,怪不得人家传言。
慕容沛显得大为焦虑,眉头蹙成一条直线,忽然想起来什么,追问道:“师弟说他吃了苦头,是不是因为强渡清河?”
十三郎点头。
慕容沛涌起期待,继续问:“那他有没有掉到水里,飞了多远?”
十三郎温和地望着她没有开口,心想师姐你如此替杜云考虑,只怕他未必领情。
慕容沛显然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他强渡成功了?他真能飞越全程?”
十三郎再次点头。倒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觉得如果真如她说讲的那样,双壁与天骄彼此敌对的话更不可心存侥幸。
扑通一声,慕容沛明白了十三郎的意气点说,就是倒贴!
心力替慕容不值,十三郎冷笑讥讽道:“我看也不尽然。如果他真的那么血性,刚才也不会任我离去。”
实话最伤人,用在这个时候最合适不过。杜云彼时实力未损,如果真把胜负看得比生命重要,大可重整旗鼓再战。
当然了,在一个法力受到压制的地方与肉身强悍者战斗,其结果不用想也知道。杜云宁可忍受屈辱离去,未尝不是明智的选择。
听了这番话,慕容沛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她转过身,强笑说道:“还要多谢师弟说出这件事,让我”…有所准备,师弟刚入道院,有些规矩难免不懂;可有什么要问的,师姐可为你解释。”
“规矩这种东西,碰到了自然会懂。”
见其心丧若si的摸样,十三郎不忍说道:“不过我的确有些话要讲,若有得罪,还望师姐不要怪责。”
慕容沛神色淡淡,示意他继续。
“既然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就由他去si!”十三郎冷言厉色,断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