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新月河边走马灯似的来了很多人,走了很多人,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来人来自四面八方,修为高得让城内修士仰望甚至觉得可怕,最差结丹,且多为后期。
“他们只是跑腿传讯的“小修士”,来者多是元婴,大修士,连化神都到了不少。”
这是城内修士的臆想,他们根本看不出那些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老怪修为如何,又不敢问,只能胡乱猜测。
本是边境小城,元婴修士即可算神仙,何况那些高处云端、几辈子难得一见的大能。一时间,城内城外人潮涌动,发生在数日前的那场战斗被传得神乎其神,几如天仙下凡,神灵降世一样。
人潮如浪,一些人留下一些人离开,留下的是喽啰,去的是大拿。留下的人继续探查寻访,打听并散播一些听上去不可纷纷失笑,赞叹年轻人机警的同时不禁有些担忧,暗想为了些许赏赐戏弄修士,此人未免太大胆。
“呵呵,有点意思。”之前抬杠的锦衣青年也在笑,冷笑。
此时他已明白过来,大约是船家看着行程将尽,故意胡说八道浪费功夫,同时纠个话头弄些争执,借机讨赏。在修士常见的地方,这是很正常的思维,修士顾惜身份不肯与凡人吵闹不休,徒招人耻笑。
有心施威惩戒,身边同伴又一次拦住,说道:“走吧,待入了城,一切自然知晓。”
言语间渡船靠了边,船客一个接一个上岸,锦衣青年走在最后,登岸时忽然回过头,朝年轻人一笑。
“故事讲得很好。”
“好吗是啊,多谢您那位同伴仙家赏。”年轻人生就一张毒舌,明明是好话,到他这里就变了味儿,格外刺耳。
“呵呵,下次再讲这么精彩的故事,本少重重有赏!”
重重两字着实有点重,锦衣青年自年轻人肩膀收回手,犹自叮嘱道:“记着,下次本少还坐你的船,还听你讲故事。”
年轻船家的气节显然是假的,一听重赏,身体顿时软了骨头,嘴里喋喋不休说道:“多谢仙家,多谢公子爷,多谢公子爷长命百岁公子爷慢走呵!”
如前所述。长命百岁对凡人来说是吉利话,对修士而言,那是彻彻底底的诅咒。由此可见,年轻船家不但生着毒舌,还有一颗记仇的心。
“他走了。”身边有人提醒他。
“走了吗哦!走了好。走了好啊!”年轻人转回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玉坠,炫耀说道:“怎么样,本公子是不是很厉害!”
木讷船家摇头,说道:“窃人财物。非君子所为,况且这样就要杀人,太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