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风扑面,杀意临头,刚刚做出可能是此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决断的血舞王,马上面临第二次抉择。
拳风是真的,杀意也是真的,血舞甚至能看到十三郎眼里的那一抹嘲讽,仿佛在讥笑他:终究还是上了当。
没有人可以轻视十三郎的拳头,血舞不能,老祖宗也不能。
反击?格挡?躲避?
愤怒?屈辱?忍耐?
喊出第二步,十三郎明确无误地告诉他:上了船就代表把命交给我,现在就要试一试。
但这只是其一,血舞知道试探的意思可以有很多种,每一种会让他做出不同的反应,进而对应着完全不同的结果。换言之,无论他做什么反应都不算错,区别仅在于十三郎定出的标准。
这是一个极其不公平的赌局,血舞这边压上的是生命,十三郎仅需付出心意,甚至连心意都可以事后否决。
问题依旧在血舞这边,供他想明白因果并做出决定的时间只有一瞬间。
拳风呼啸,凌烈杀意如实质袭入心神,血舞王面色苍白,目光死死盯住那只被火焰与风刀包裹的拳。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假如被击中,自己的肉身绝对无法承受,元神重挫。
“雷!”
拳至怕错过一个字。
“至于这么用力。”
十三郎好生不解,说道:“我是想告诉你,收服并不真的代表予取予求,假如我真的下了什么绝对无法接受的命令。你有权拒绝。”
血舞彻底变成哑巴,完全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他觉得自己要疯了。忍了这么多年的心境被破坏得不成样子,思维也完全停顿。
十三郎挺满意,说道:“干点正事吧。养伤之前,让你开开眼。”
言罢,也不管血舞此时心情如何,十三郎张口吐出血鼎,随手轻轻一指。
血舞忍不住冷笑,说道:“装神弄鬼。本我知道血鼎有异变这是什么!”
第二步选择结束,和平号周围的战斗也已接近尾声,几条幸存下来的猛鲨被打灰与胖胖追杀,上天无路入海无门。周围全是血与肉,还有半截与小半截的残尸,蔓延到不知多远的海面。几只最“幸运”的虎鲨冲破防线,冲上了和平号。身体被那些利刺扎穿。
死的咽了气,活着的正在咽气,血舞此时才发现,那些利刺上非但含有连他都要小心防范的剧毒,还带有令他极为不耻的机关。
刺上还有刺,平时看着像一根枪。刺进身体后前端炸开十数根伞骨,牢牢锁死被它刺穿的对手。想挣脱只有两条路,一是身体被扯出一个大窟窿,再就是把那些刺从龟甲上拔出来。
这就是和平号。
这些不算什么,血舞看到另外一幕、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甚至希望不要看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