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十三郎的一番话,周围人集体默然,陷入深思。
十三郎破真了?
从结果倒推,唯如此才能解释得通。回想一下,十三郎没被攻击的情况下突然重伤,原因只能是气息出了问题,进而思之,是其自身功法反噬,断无可能严重到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蚂蚱临死尚能挣扎,遑论一个修行数道:“那个......是不是先弄个临时决定什么的,免得耽误事儿?”
十三郎“嗯?”了声。随即明白美帅所指,问道:“还有多远?”
体内乱成一团,看不到战场情形如何,美帅成了十三郎的眼睛,凝重说道:“铁足冲击力太强,距此已不足五千里;两侧头獒看似较远,威胁反而更大。关键问题在于我们自己,大战之后实力折损太多,内部又不那么......”
“我明白。”
十三郎点了点头。轻轻说道:“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美帅楞了下,心里想再等等可以理解,什么叫不到时候?
十三郎无力做太多解释,转头把目光投向靠山王,问道:“考虑的怎样了?”
靠山王明显在犹豫,回应道:“姑且当你是真境,了不起......可你这个样子。能给我什么?”
十三郎奇怪说道:“当然是帮你破真,这也用得着问?”
靠山王有心嘲讽。因之前的事情有些不敢,微叹说道:“本王见过真修,也曾得到过高人指点,结果还不是多年不能......”
有些说不下去。与眼下之人对比,靠山王觉得太窝囊,自己明明天纵之资。如今却好像多么不成器一样;偏偏事实摆在眼前,想找个安慰、周围都是敌人,找不着出气筒,唯有自个儿一个人气苦。
“你以为,随便说点破真体会就能帮人突破?”
“不能吗?”十三郎反问道。
“当然不能!”反驳的话冲口而出。美帅赶紧捂住耳朵。
为何掩耳不是捂嘴,因为苏老板从来跟的紧,严厉训诫,破口大骂。
“小小涅修,妄议真道......不多嘴会死啊!”
“不知乱言,言多必失......确非智者所为。”白宜罕见表示赞同。
“呱!”关关战斗中负了伤,变身本相有利于恢复,听到大家的意见,当即用叫声表达坚定立场。
“咯咯!”
自打获知父亲的伤势来由,雨薇便又欢快起来,许是高兴的过了头,小姑娘变成小小姑娘,嘲笑美帅时脸蛋、声音都变了样,像只快乐的小母鸡。
“唉!”全世界人民都是敌人,美帅唯有叹息,感慨这些人居安不能思危,身处危墙不知。
某种角度讲,十三郎破境,金花大判的感觉不比靠山王好,一来体现自己无用,二来就战斗而言,十三郎这个真修屁用没有,反倒白白损失一大战力。
此时此刻,唯有靠山王与美帅心心相印,开口为之捧场。
“何止不能,简直儿戏!”
找到盟友的感觉真好。靠山王感激地看了美帅一眼,回头说道:“不谈你这个真境......怎么来的。修者传道,传的是道理而不是修为,能否领悟还看自身。所谓一言猛醒,当头棒喝,需得灵慧之根才有可能,否则只落一头疙瘩。”
开始有些忐忑,说着说着便得顺溜起来,靠山王一番慷慨陈词,俨然如名师教导顽徒,心情都因此变得通透。
“本王虽未破境,但知真境与世界相连,但非相连的连,需得......”
得意时、靠山王忽留意到周围人表情诡异,对面十三郎目光古怪,至于白宜、雨薇等人早已笑个不停。
自己说错话了?
放在平时,靠山王必定怒而惩戒、或不屑于理会,此刻心里咯噔一下,惶惶不安。
“怎么了?”
“哈哈!”周围一片笑声,连与之有着共同语言的美帅都在摇头。
“哈哈哈哈!”
苏老板笑的最大声也最开心,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因为这场戏、连此前仇怨都可放下。
“到底怎么了!”靠山王恼羞不敢成怒,面孔憋得通红。
“你啊!”
十三郎摇了摇头,不指其难堪,继续之前话题朝下讲:“我的破真之路无法复制,体会对你自然也无用......不要急着辩。各位难道没有发现。我比刚才好不少?”
方向突转,周围人又是一愣一惊,随后意识到十三郎所讲为事实,不止身体不再抽搐,神情气色也有好转,已能自如活动。
靠山王神情震撼。问道:“你是如何做到这点?”
十三郎傲然回答道:“我为我道,别忘了,这是我的身体,内里由我一点点修炼积累所成......太多的话不用讲,接下来,你们自能看到。”
事实俱在,由不得人随便质疑。靠山王本想说九道真上气意如何化解得了,然而正如刚刚人们不理解十三郎如何破得了真境一样,既然状况朝好的方向发展。谁能把话说死。
想想不能再被轻易打脸,靠山王谨慎问道:“然而这又意味着什么?纵然你能化解全部,弄清所有,归根结底仍是你自己的东西,与我等......”
“不是化解,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化解。”
“......那是做什么?”
“降服。”十三郎淡淡说道:“无论谁,跑到我的身体里来就别想走。”
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能与不能放到一边,人人能够听出十三郎的决心与意志。塌天难动其分毫。
“然而......”美帅犹豫要不要说出看法,最终只是问了句:“然后?”
“然后?”十三郎笑了笑。说道:“我会把它们一一取出,封好,成为可以展示、触摸的东西。”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