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芳的声音也慌慌张张的响了起来:“爸,您来了,艳荣在里面呢!”
这个是……张夫人的老爹,张桂芳的岳父?
只听一阵有力的脚步声急匆匆进来,一个人推开门,就瞪着张夫人:“跟你说了多少遍,这些钱是老子辛辛苦苦赚的,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个花钱劲儿,金山银山也得让你折腾空了!”
这老爷子怎么也得古稀之年了,满脑袋白头发,但是精神头很好,而且生的一副虎相,妥妥是个大将之风,这种人富有决断,到哪儿都是说了算的——果然,他迁移宫高耸带真金,一辈子成就不低,大富大贵,肯定创下了偌大的家业。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也不知道怎么把个闺女教育成这样。
不过老爷子精神虽然好,一只脚上还打着重重的石膏,像是新近受过伤。
张夫人之前那个无所谓的表情一下就变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也没怎么多花,您知道,我一个搞艺术的,要建立在经济基础上……”
“艺术艺术,你就知道艺术!”不提艺术还好,一提艺术,这老爷子顿时就暴躁起来了了:“上次你又是买绿松石,又是买青金石,说要画画,前后原料花了四十来万吧?最后你画出来的画卖了多少?五千!还是看我面子的友情价!还有,上次电信诈骗,人家打电话说买你的画,你倒是前前后后给人家汇过去了四百多万,做什么保证金,你是不是傻?”
张夫人眼里虽然不甘,但钱是老爹的,不得不低头。
难怪张夫人的口头禅是“我又不傻”呢,感情这话一直憋在了心里,是个发自灵魂深处的哭喊啊。
我以前觉得江江总家的大肚公子就够败家的,感情在这碰上敌手了。
程星河顿时露出心脏很痛的表情——显然是后悔没早遇上张夫人。
这种人傻钱多的主儿,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
老爷子骂了一通,又看向了张桂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小张,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做老爷们的,连老婆都管不住?一点本事都没有,唯唯诺诺畏头畏尾,你说我创下的这点东西,怎么安心交给你们?”
张桂芳在外面也算得上是呼风唤雨,被老爷子举着拐杖教训了一通,也只好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是,好好好。把个老爷子气的更是火冒三丈:“老了老了,一个让我放心的也没有,气死我算了。”
说着,倒是看向了我们,皱起了眉头:“这些是……”
张夫人连忙把我们介绍了一下,说是看风水的,帮着弄个早生贵子局,好让老爹赶紧抱外孙子。
谁知道,不听还好,一听我们跟风水有关,那老爷子的脸顿时就耷拉下来了:“我们家风水好好的,用不着外人掺和,来人,送客。”
啥玩意儿?
张夫人一听,连忙说道:“可局还没摆完……”
程星河也急了:“钱也没给呢!”
卧槽,你真是逮着个羊就得往秃里薅——刚才那些破烂论斤卖也不少钱吧?
那老爷子一听,脸色更难看了,可张桂芳赶紧就把我们给拉出去了,程星河还要计算呢,张桂芳连忙说道:“听我一句,咱们先出去再说。”
说着,把我们一帮人拉到了外院里面,才松了口气:“也幸亏是我把救兵搬来了——要不怕是我真出了啥事儿,我老婆还不放人呢!”
感情这张桂芳是急着让我们给他看事儿,一物降一物,故意把老爷子喊来的。
接着他就让我们稍等一下,他把父女俩安排了,就净等着我救他。
程星河掏出手机啪啪计算违约金。
张桂芳这么一走,那小孩儿也窜出来了,拉着白藿香满口叫菩萨姐姐,也不肯放。
我就问那小孩儿:“你爸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那小孩儿一听“爸”这个字儿,就一脸嫌弃:“那个大肥猪?我出生就没怎么管过我,我妈说,我小时候,他就去攀高枝了。”
那几个留在这里负责照顾小孩儿的下属都露出了很尴尬的表情。
我就让他们说说,这家人是怎么相中张桂芳的?
那几个下属都知道我的本事,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还以为我真是能掐会算的活神仙,不敢瞒着我,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这家人姓蒋,是兴隆宫本地的第一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