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缺口,跟梦里的一模一样。
这叫谁心里都得嘀咕,这什么征兆?
程星河喝完水缓过来,劈头盖脸骂我坑爹,我把那个梦跟他一说,他一边吃一边琢磨了起来:“放个屁的功夫你能梦的这么具体——得了,这梦我帮你解出来了。”
“啥?”
“这小饼是糕点,你想吃耳朵眼炸糕,捎带提醒自己就着水吃,免得噎着。”
去你大爷的,预兆出这个意思,那也太狗屁不通了。
这个梦做的人心神不宁,我就穿衣服起来了——衣服也是豢龙氏给提供的,上等的本地真丝夏凉套,得值几千,就是款式一言难尽,有点像寿衣。
程星河换衣服的时候,在旧衣服里掏了半天,摸出一个膏药似得东西,皱巴巴的一股子怪味儿,直接贴我脑门上了。
我闻着那味儿就想吐,问他这是啥,他说治脚气的,跟赤毛癣一个原理,一贴准好,免得我着上他。
这把我给气的我就要揭下来,可他说那是老郎中的偏方,过了这村没这店,八十年脚气都能治好,糟践了要天打雷劈。
我一寻思,算了,反正贴不死人——但转念一想,谁能得八十年脚气啊!
正要说话,这个时候,门口有人敲门,一个豢龙氏的年轻人过来了:“两位贵客,王爷宴备好了,请移步会龙庭。”
会龙庭,好名字。
程星河一听又有王爷宴,果然追悔莫及,一个劲儿连蹦带跳揉肚子,就想着赶紧把肚子里的东西给消化了。
我正乐呢,忽然就觉出面前这个迎客的小子脸色不对。
这小子印堂上黑云笼罩,带着几分杀气,而人中上微微有些发赤,不像是吉兆,倒是晦气相。
我心里一动,随口就说道:“你这一阵子小心点——以为天赐良机,其实是灾祸缠身,别偏听偏信,更忌轻易答应别人什么事儿。”
可没想到,那年轻人一听这话,身子一颤,顿时就是一脸的恐惧。
啥情况?
可年轻人立马把脸给转过去了:“谢谢。”
我们跟着他往里一走,就过了一个狭长的穿堂,内里豁然开朗,好大一个大堂。
程星河一瞅,暗自说道:“乖乖——就这个规格,这个要摆国宴还是怎么着,得放多少人啊!”
是啊,这个地方,又大又旷。
不过,不对劲儿啊,吃个饭,犯得上这么大规格?
程星河就骂我没见过世面,都说是王爷宴了,就得气势磅礴,小了不成了县令宴了。
说着就要找地方坐下。
可坐下之后,身边一直也没来人,就俩人守着个大桌子,很有些诡异。
我忽然有了个感觉——我们俩,就好像在某个巨大靶子的中间一样。
程星河还等着上菜呢,找那个领路人,结果没找到,还要发飙,我忽然一下就明白那个梦什么意思了。
这一下我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拽上了程星河就往外跑。
程星河没明白什么意思:“你疯了……”
话没说完,四面八方,猛地就爆发了一阵破风声,对着我们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