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们就过去了,找到那个守夜的人没有?”我吸了口烟问起彼岸来。
“找是找到了,不过他本人被吓得不轻。高烧不退,现在在医院输液治疗呢。这些事,都是他们馆长跟我们说的。”彼岸在那边低声答道。
“我跟着馆长去了一次殡仪馆,来到停尸间之后倒是发现了一点异常。有一只黑猫趴在里头,我们进去的时候它居然丝毫不觉得害怕。甚至我发现它的眼神里头,对我还有一点点的挑衅意味。我敢保证,它体内有不下于十个游魂。这些游魂都躲在这只黑猫的体内蠢蠢欲动。我打算抓住这只猫,然后将它体内的游魂都给逼出来。没想到这家伙跑得居然比我还快,追了两条街,最终还是被它给跑了。”说到这里,彼岸有些懊恼。我则是在电话这头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
“原来你是因为对手是一只猫,并且你还没有跑过它,所以才不肯对阿离说实话对吧?你知道她在家里有多担心你们么。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对她说个明白。好啦彼岸,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抓住那只黑猫的。既然没有什么大麻烦,我就不干涉你的行动了。我这边还需要几天才能回去,你跟如意注意安全,办完事后马上回家!”知道了彼岸那边并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心里也就踏实了下来。笑着叮嘱了他几句,我随后把电话挂断,又给阿离拨打了过去。
“他那边没事,只是追丢了一只猫,觉得有些丢面子,所以没好意思对你说实话而已!”我忍着笑把事情对阿离说了。阿离得知真相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啦,没事我就放心了。这事儿我也不去追问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说都告诉了我,免得他面子上过不去。”阿离一边笑着一边叮嘱起我来。
把家里的事情都弄妥,我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去补个觉。才躺下去还没等我睡着,门铃就响了起来。我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挂在一旁的监视屏,老赵站在门口正在不停的跺脚,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干嘛?火烧屁股了?”我急忙将门打开问道。老赵二话不说,迈步就往屋里走着。走进来也不多说话,只是在我面前来回走动着。走动几步看上我一眼,又一跺脚!
“你有病啊?来回转悠个什么,我头都被你转晕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刚躺下准备补一觉,你就给我来这么一出。”我走向茶几,给他倒了杯茶水后说道。
“地质队有个老同事出了点事情,我想来想去,只有来找你帮忙了!”老赵接过茶杯,一口气将已经变凉的茶水喝下去对我说。
“合着我江北从此以后要改姓赵了对吧?你说你咋这么多事儿呢?一件事没弄完,接着又有事。照你这么下去,我在帝都定居,24小时电话开机待命,等着你召唤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我啥也不用做,啥也做不成!”我扔了一支烟过去,然后使劲搓搓脸颊对老赵说。
“我知道这次太麻烦你了,但是人命关天,我一时又不知道该找谁。正好你在这儿,我要麻烦索性就麻烦你一个人算了。”老赵将烟点上对我说。
“你也知道给我带来不少麻烦,你的事儿我都开始办了,我的事儿咋还没有动静呢?”我看看老赵问他。
“剧本不得先编好才行么,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办妥。那个,要不您受累,跟我跑一趟?你出马一准能平了这事。等把这事办好,咱们再回来继续复刻也不迟。”老赵见我似乎没有太不高兴的样子,凑到我的跟前对我说道。
“你先说是什么事,我看看能不能办再说。老赵,咱俩是啥关系?”我将身体朝后让了让问他。
“啥关系?朋友关系啊!”老赵不假思索的答道。
“不是上下级关系的话,你要我办事,是不是预先得跟我商量商量?在我方便的时候再找我啊?”我可以帮忙,也乐于帮忙,但是我不想给人家留下一个召之即来的印象。无论是在单位还是在平时的人际交往当中,当人家认为你召之即来,那么你就没有了任何的价值。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大家会把你做的一切,都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以去做,但是话得说明白。
“事发突然,我也实在没有招可想了!”老赵搓着手对我说。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起身往茶壶里续了一壶开水。二泡茶,喝起来是最过瘾的。
“以前我在地质队上过一段时间的班你的知道的,后来因为我师父的事情,我才从地质队离开。这次找我帮忙的,是我师父大舅子的儿子。年龄跟我差不多,过几年也要退休了。别人我可以不搭理,但是我师父的大舅子,以前相处得也不错。他儿子出事了,我也不太好意思去拒绝。”老赵接过我手里的茶壶,往我杯子里续着茶水说道。
“他遇到什么事了?”我对老赵的人际关系没有半点兴趣,我只想知道老赵需要我去帮什么忙。
“按照他说的就是撞邪了,而且事关性命。具体的我没来得及多问,此前他倒也找过几位先生看过。可是每次都只能维持几天的安宁,过后还是恢复原样。并且每次找过先生之后,他的病症便会加重一些。医院都劝他回家想吃点啥就吃点,他来找我,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老赵将茶水放到我面前说。
“你不是说我不能离开研究所么?我都出不去,怎么帮你?”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问老赵。老赵闻言老脸一红,然后低声答了句:这不是事急从权么。
“归根结底,这规矩永远只用来针对守规矩的人的是吧?”我放下茶杯冷笑一声道。
“你别急眼啊,消消气。先帮我把这儿办了,回头随你怎么挖苦都行,我绝对不还嘴!”老赵给我递来一支烟,双手拢着火送到我的嘴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