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人在里头!”江淮,龙门十八号别墅门口。数十个兄弟已经将别墅团团围住,我坐在车里,有一个弟兄过来低声跟我打着招呼。从这里我就能听到打别墅里传出来的欢笑声和说话的声音,看起来对方家里今天应该是在举办什么聚会。我打开车门,朝着别墅走了过去。别墅门口把守着的几个安保见状连忙迎上来,试图将我拦在门外。跟着我的兄弟们一拥而上,将那几个安保当时就放倒在地。
走到门口,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大厅里摆了三桌酒席,一个八十来岁的老翁正坐在主位上接受着众人的恭贺。我径直走到了他那桌,挪开凳子坐了下去。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老翁朝我看了过来,然后笑了笑说:给客人上餐具!
“今天您生日?”阿离和苏娅就站在我的身后,其余的弟兄们则是把守着别墅通道和门窗,保证这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是啊,八十一岁了,人活到这个岁数就开始有些讨人嫌了!话多,也不能帮上什么忙,整天还给孩子们添麻烦。您远道而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待会开席了,咱俩再好好说说话。”老翁示意佣人帮我布菜,而我要找的那位,却是面色凝重的走到了老翁的身边俯身对他说着什么。
“您不问我是来干嘛的?这鱼不错,刺都预先挑干净了,讲究!”我拿着筷子吃着,又自斟自饮了一杯看向老翁问他。
“江湖嘛,不是今天你找我,便是明天我找你。您能找着这地方,怕也是托了不少关系。我一共三个儿子,不知道是哪个招惹了您,要是方便的话,您说道说道。我儿子做错了,我替他给您赔罪。就算我儿子没错,今天您来也是客,咱们先喝酒再计较也不迟。”老翁心里倒是门清。而且看样子,他也是一个见惯了风浪了人。对于被人寻仇这件事,其实在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准备。
“您说要是谁把您父母的骨灰给洒了,依着您应该怎么做?”我将桌面转了转,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甜糕。尝了尝,我递到了阿离的嘴边。
“不死不休!江湖恩怨江湖了,动人家家里人,是最为人不齿的。”老翁说话间,看向了身边的那个儿子。
“老爷子是个敞亮人,这甜糕回头我拿一份走。”我对他竖了竖大拇指,然后指着面前的甜糕说。
“回头我让厨子给您备着!我就想问一句,今儿这事能有转圜的余地没有?”老翁起身走到我的身边,为我斟满了酒杯问道。而他的那些子子孙孙们,则是面露紧张的看着我。
“没有!不是您过生日,现在他已经是个死人。”我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嗅了嗅说。
“您刚才说您几个儿子来着?”呷了一口酒,我示意老翁坐下说话。
“三个!”老翁对我竖起三根手指说。
“那死一个,也还有给你养老送终的人!”我点点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道。
“但是我不想缺少任何一个,这样行不行,我让他帮令尊灵堂修葺一座气派的坟茔。然后初一十五,必定亲自过去扫墓祭拜。另外,再赔偿您一笔钱。您放过他,从此以后您在东,他必定在西。绝对不再跟您作对!”老翁的话听起来虽然是在跟我商量,可语气却是十分肯定。似乎他觉得,今天他能保住自己的崽子一般。
“我不缺钱,再说了,一座空坟,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对了,我父亲的骨灰呢?”我斟了一杯酒,抬头看向目标问道。听我这么一问,老翁当时回头对他怒目而视。
“还不快去拿来?”老翁对他使了个眼色说。对方急忙朝楼上小跑着,我则是笑了笑,让阿离跟着对方一起上了楼。
“这是鱼糕对吧?还挺热乎,要不大家都坐下,一起吃点?”我转动着桌面,将一盘鱼糕转到了自己的面前。用筷子夹起一片,送进嘴里尝了尝。
“不用,您慢慢用着,我们陪着您就是!”老翁接过佣人手里的筷子,亲自为我布起菜来。
“那多不好意思,我吃着,大家看着!传出去,人家会说我没礼貌。”我看看四周面色凝重的那些人,哈哈一笑道。
“今儿的事不会传出去,您大可放心。这是参鸡汤,您来一点儿?我那个寒国媳妇专门为我做的。不过我倒是吃不太习惯!”老翁用筷子刨开砂钵里那只鸡的肚子,里头的糯米还有参须什么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渗了出来。
“我不大喜欢人参的味道!”我放下筷子,掏出了一支烟来。老翁见状,连忙让人过来帮我把烟给点了。
“他是江淮商会的会长,真要出事了,您也脱不了干系,您说是不是这么事儿?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次确实是他做得不地道,犯了忌讳!回头我会好好收拾他,还请您给他一次机会。不要把道儿给走黑了。”老翁等我抽了几口烟,然后接着说道。
“呼”我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雾慢慢吐了出来。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跟他从来都没有打过交道,上来就掘我的祖坟。真当我,是个软柿子,小年轻哄哄就能算了!?”我看看老翁,伸手将面前的盘子,啪掰下了一块来。
“走!”正说话,阿离一手提着骨灰盒,一手掐住了目标的脖子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得出来他很难受,或许是因为大脑缺氧,他的脸色开始有些发青。
“我问你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转过身去,看向对方问道。阿离的手始终掐在他的脖子上,对方脑门上的青筋逐渐暴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对阿离使了个眼色,她将手一松,对方一下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起来。
“我不这么做,我这个会长就当不成。我所有的生意,都把持在他们的手里。他们可以让我赚钱,也同样可以让我赔本。”他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对我说。
“他们是谁?”我磕了磕烟灰看向他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