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死便要猖狂笑(八)(1 / 2)

仗剑江湖 骑驴上仙山 3807 字 2019-10-28

众人看向徐江南,就连卫敬也是将手放下,瞥向一身煞气犹如入魔状态的他,皱着眉头,卫月声音颤抖的问道:“二叔,他怎么了?”

卫敬表情凝重将卫月护在一旁,轻声说道:“煞气入体,他似乎,入魔了。”不知道是可惜之意居多,还是可悲之意居多。

魏青山觉察到这边异动,先是侧身避开刀芒,夜白重剑剑势如岳,犹如海上明月生潮汐,一剑势头压过一剑,夜白矮人一头,可弱斩了这一头下去,那便就是等身高了,也是这时,魏老侠提着夜白,在地拖着走了五步,一道白芒从剑身迸射出来,如同长蛇吐信,天下仙人老夫都可斩,九品知命又如何,惶惶剑威犹如天引。

逆瀑而上闯龙门,这是魏青山这一剑给众人的感觉,与这知命一步之遥,越过之后就是龙门之地,不过这些人更多的咋舌,师徒二人都是疯子,一个敢以七品挡九品,一个敢不惑来杀知命,不过他们哪里知道,这本来就是魏青山入九品的剑道,若是怕死,否认掉自己的剑道,那与等死又有何等区别?生若不封万户侯,也要江湖留其歌。

早些年的天下评,很多人只记住了文人将相,因为只有这些人就算更替,也是缓慢,一个个青史留名,不像江湖人,代有才人出,一年年的洗刷之下,一转眼说不定后人弄潮而替,似乎都忘了魏青山当年八品之时,也就在这天下评上的一角上留过名,魏青山一剑之后,再接一剑,九剑连环,重剑本是太古兵,如今魏青山有心之下,不在掩藏之后,原本的扛刀老头压力大生,再无之前闲庭之色,原本自傲轻视之色收敛于心,沉着应对,先是一刀横掠,挑开一剑,再一斩,一突,接连躲开三剑。

剑取意,刀走心,刀法大开大阖之下本就无所顾忌,而梁老头本就是用刀宗师,如今在这使剑的西蜀道却是让人眼前一亮,一招进步缠头拦腰抵住第八剑,妙到毫巅,梁老头痴痴轻笑:“可还有?再来一剑?”

魏青山八剑之下未立功,并没急切,循序暂进求得就是个稳妥,练剑多年,最早之时还被东方老头给封筋锁脉丢在深山,养性多年入九品,哪有那么容易气急败坏,听闻扛刀老头的打趣笑言,也是一笑,继而神色安定说道:“别说一剑,老夫再送你九剑。”

气势猛然一换,李闲秋与他算是同源之剑,早些年有幸一朝入知命,那些心得最初因为徐江南而交付过他,有着前人开路,你可能走不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但无疑是最接近那个位置,魏青山就是如此,他虽未没入知命,但也就是一步之遥,如同看水而不得。

梁老头知道这是魏青山故意所说,就像他之前看似轻描淡写接下第八剑一样,手腕有些颤抖,九剑惊仙。

这卫城上下方圆百里就像是被一层屏障给包裹住了一般,风雪皆是不入。

魏青山一脚跃起,恍如登仙,剑指梁老头,却是声对卫城上下,笑道:“魏某自小便是江湖人,而今不入知命而战知命,此战足矣,徐家子乃老夫弟子,这一剑是老夫替他索债,江湖人欠他的。”

一剑登仙,双手提剑赫然从天儿降,梁老头也是洒脱一笑,在他眼里,江湖人本该如此,而今一战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可这个知己,只能在一人死后才算,有人活,那边只有死战,将刀抗在肩上,若是早年,算是不羁,如今发须净白,却是少了点滴味道,豪迈一笑,“老夫步中原数月,就你师徒二人能上眼,来来来,今日风采断不能由你独吞,且吃老夫这一刀,今日此战若你身死,老夫护他周全,哈哈哈……”什么教令,什么使命,在当下全是抛开,他入刀道本就是随性,如今随心又如何?此子就算是徐暄之子,但徐暄与阴阳教自古就没有太多交集,阴阳教在中原拜退之时,徐暄还没生呢!而杀徐江南本来就是韩家之令,早之前看到此子对九品而不弱的剑势就觉可惜,若是用刀,他不介意带他入教,更不介意让他在中原江湖搅个天翻地覆。

梁老头须发倒立,刀乃百兵之胆,即便如今魏青山一剑如仙人,也是不惧,反而一刀而上,须臾之间,刀剑相抵,卫城上下一片寂静,片刻之后,犹如山崩的声响轰然炸裂,耀眼光芒犹如白日一般,气息倾泻之下,最近的瓦房连同屋顶皆是四飞出去,未曾掌灯而站在窗户边上窥看此事的众人都是在这光芒之下显露出来,一个个脸上都是惊惧神色,也就是一会,光先至,而气息后到,众人只觉浩然剑气刀意入体,瞬间在体内交接打斗,脸上一红,资质差的皆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卫敬则是一挥袍袖,替卫月挡下此等风波,赵生徙只是抬头望着刀剑交接的地点,光芒射目之下,微微闭眼。

满是煞气的徐江南则是因为此事而微微抬头,面容在光芒之下,暴露无遗,更是渗人,七窍皆是有血流出,卫月悲呼一声便要跑过去,却被卫敬蛮横拉至身后,一脸欲哭神色。

直至天上落幕,这街道上不知几家被殃及池鱼,不过很多都是些明眼人,早在最初的开始,便惊醒跑开,这是很多年前就积累下来的经验。屋子塌了不要紧,卫家和程家基本上都会借此来收买人心,人能活着才好。

两道身影总算分离,魏青山落地后退十余步这才站稳,嘴角血迹隐现,而梁老头一刀披在本就满是残垣断壁不堪入目的街道上,借此也是后退几步,捂着胸口脸上红润。

惶惶之声骤响,夜白剑从天而降,翻转数周插在地上,泥水四溅,比之二人,不知道要潇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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