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昂起头,一脸骄傲样子说道:“郑家老祖宗大寿,卫家可以不去,可他郑家敢吗?而且我卫家可没那么多门道分支,就一条主脉,长幼有分,家主之位向来是传长不传幼,自然会少很多考量。像他们这种,一旦点头,也就站了队,日后能不能出人头地不说,还得考虑会不会招惹杀身之祸,一个连招揽都只会呆在幕后的公子哥,日后会把人当人看?谁都不相信吧。”
徐江南低下头,佯装感叹说道:“原来是我见识短,觉悟低。”
不过话没说完,卫月又是咯咯笑道:“原来他们是看不起你。”
徐江南瞧着来人,便是之前的那位管家,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卫月。
不过话虽这么说,徐江南还是起了身子,抱拳迎了上去。
至于卫月,搁以前这样的世家还真的就不如他们卫家的眼,没有可比性,说是剑宗一门,也不过是说起来好听一点,当初要不是卫家出了点大事,卫月还真就不知道长安郑家。
可徐江南起了身子,卫月也不好无动于衷,站了起来,朝着管家点了下头,便又坐了下去。
姓白的管家脸上一红,不过继而又是笑容满面,起初来的时候,从这位三少爷手里领的命,说是能拉拢那对八品夫妇最好,拉拢不到便退而求其次,看看这位六品的女子有没有可能,这位三少爷平素在家倒是乖巧伶俐,所以也得老爷子的欢喜,这番出行,没想到如此不谙人情世故,倒不是他看不起徐江南和卫月,而是常人都知道的道理,被八品小宗师拒绝,赶忙就来捧六品卫月的场,搁谁谁能舒服得了?
至于徐江南,虽说一身江湖装扮,可在他眼里不过一书生,自己这边有个掌事的八品,难不成这位看不出深浅的年轻人已经九品?这就骇人听闻了,即便有徐家子的前车之鉴,白管家还是觉得不切实际,至于说面前这位会不会就是徐家那位主儿,管家更是没想过,一来当初金陵之事,自家这位八品客卿就没瞧清楚徐江南的面貌,更加不用说他这位肉眼凡胎的老管家,二来当时谁都知道徐家子是负伤被人救离的金陵,没道理还会久呆,三来谁都知道徐家子背着春秋剑匣,而面前这位却是提着佩剑,并无剑匣之物。
所以在看见卫月兴致不高的时候,老管家也是兴致缺缺,跟徐江南只是浅淡聊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连自家门号都没报。而在管家离开之后,徐江南走回到卫月身边坐下,满脸古怪。
卫月瞧着徐江南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幸灾乐祸打趣说道:“他们没看上你?”
徐江南古怪说道:“这不奇怪,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们要招揽的人似乎是你。”
卫月小声惊呼,过了一会儿凑到徐江南耳边笑嘻嘻说道:“要不要我过去骂他们个狗眼看人低。”
徐江南哪里不知道卫月的想法,没好气说道:“去吧去吧,到时候打不过被人掳了去我可不出手。”不过话虽这么说,起先卫月对此不屑一顾的时候,徐江南瞧见那位郑家少爷面露不悦,就已经想着暗里教训一下,不过想着人多眼杂,这才止了心思。
卫月先是轻轻哼了一声,接着又踩了徐江南一脚,悻悻然不再说话。
至于这番场景,那边主仆三人倒是看在眼里,不过依旧自顾喝酒,女婢则缩在男子怀里用折扇扇着风,八品的老仆人立在一旁,双手插在粗布袖子里,闭着眼,充耳不闻。
每每徐江南看过去的时候,男子都会一笑,紧接着提起酒盏,冲着徐江南点头致意。
不过每当这会,徐江南都有些好奇这年轻人的身份,瞧着作态,郑家一门出行,八品客卿掌事,这位年轻人出门,八品却只是仆从身份,想必背后势力应该不会低过郑家。
只是好奇归好奇,吃饱喝足以后还得各自赶路,徐江南的剑匣为了掩人耳目,就搁在卫月的马上,同一方古琴裹在一起,还可以露出了古琴一角,自己则随意提着一方佩剑。
不过在徐江南和卫月二人先行离开之后,年轻人瞧着徐江南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半晌之后冲着后面的仆人笑着说道:“方老,要不再看看?”
老仆人听到年轻人的话语之后,这才睁开眼晴,顿首说道:“老朽全凭公子意愿。”
年轻人闻言捏了捏女婢的皓白手心,轻声说道:“那就看看再说。春雪,你说呢?”
女子抿了抿唇,往年轻人怀里一倒,阮声软语说道:“春雪也听公子的。”
年轻人伸手勾起女婢的下巴,咬了一口说道:“白日叫宣-淫,到了夜里才叫春宵。懂吗?”说完就起了身子,也不管女婢反应不及,倒在地上,自顾望着前路,吩咐说道:“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