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不说话了,反倒是刘伯單开了口,豪爽问道:“贤侄,你去安乐坊干嘛?”
徐江南如实说道:“早年在西蜀道的时候,月儿被人行刺,到了如今,才知道这人在安乐坊,事情倒是不大,可总要知道他是哪门哪派或者说收了哪家的银子是吧。”
刘伯單拍案怒道:“这事情还不大?”说着又回过头,朝着卫月说道:“妮子,呆会你刘叔就给你做主。”
徐江南尴尬着喝着茶,不再说话。
反倒是卫月开口解围说道:“其实我也知道他是收人钱财,我的人跟他接触过,人似乎不算坏,他这才想着去看看,能不动手最好还是不动手。主要还是他背后的那个人。”
刘伯單点了点头,不过桌子底下还是踹了一脚徐江南。
徐江南只是傻呵呵一笑,起了身子,推开窗,之前他有些话没说,长安西道观,东佛寺,如今两者在江湖里名头并不响,道观还好,青城山还能顶上半边天,至于佛门,南北寺的齐红尘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二话。
不过想到这里,他想起在剑阁看到的一句话,剑阁上的卷籍基本都是记事,很少记言,不过大秦时候有位南北寺大和尚的话被记在了上面,当时大秦内乱,那和尚出山之前只是给同门撂下了一句,当佛理在天下行不通的时候,就得以杀止杀,守佛门之清静,还天下之安定,再后来,这名和尚死在了乱世,连块碑都没有,也是惨淡。
初阳渐次升起,长安的晨雾也是渐次散去,露出了原本的堂皇面貌,房屋鳞次栉比,人流渐多,他喜欢这样的景象,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看这样的安宁景象。
稍许之后,徐江南回过头,望着刘伯單笑道:“世叔,长安东侧的佛寺还在吗?”
刘伯單随口说道:“在啊,每日清晨的钟声就是兴善寺过来的,不过现在去的人少,怎么,贤侄你也信佛?”
徐江南笑道:“有的信总比没得信要好。”
刘伯單吃着桌上的花生米嘿嘿笑道:“咱这些在沙场上厮混的人,要是信这些的话,西夏可早就没了。”
徐江南点了点头,迎合说道:“是这个理,成天吃斋念佛,哪有力气战场杀敌。”
刘伯單没说话,只是吃着小吃,过了一会,停下手上动作,站起身子,走到徐江南旁边,一脸正色的看着太和楼下面,望着楼下一个满脸脏污,却背着把剑的邋遢剑客,小心翼翼开口问道:“贤侄,找你的?”
徐江南笑着说道:“算是故人。”
于此同时,楼下的邋遢剑客开了口,剑意浑厚,就连背着的剑也是嗡嗡作响。
“姓徐的,你八品的时候可战九品,如今老子八品了,可敢一战?”
十足的痞气,却也是十足的风流。
徐江南笑了笑。
声音悠远说道:“三日后,兴善寺,老子先斩了吴家的剑仙,再来跟你打过。”同样的意气风流。
楼下的剑客愣了一下,稍许之后,掉头就走,不过走之前撂下一句话,“你最好活着,你的命,只能我方云来收。那个姓吴的娘们还不配。”
徐江南知道方云说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提醒他吴家的人已经找过他了,言外之意自然是他拒绝了,不过既然吴家的人能找上方云,自然也能去找别人。
方云走了小半会之后,这才想起一件事,回过头对一脸幽怨的吴青说道:“之前那话不是说你的。”
吴青嗯了一声,幽怨神色稍散。
不过后来方云又补刀了一句让吴青幽怨神色愈加愁闷。
“怎么你们姓吴的都这么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