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大山道:“那位封妃的花魁却在青楼中卖艺不卖身,不为皇权所动,以死相抵宁死不从,当时小皇帝又面临朝中诸位大臣反对,只好暂时将其安排在这竹林之中。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小皇帝又起了将花魁接进行宫的想法。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就在这时,我三人进宫第一次面圣。”
尚大山苦笑道:“庞二水的眼力是我与独臂甲无法企及的,这片竹林原本的主人乃是小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庞二水这老小子当即就看出了小皇帝意欲将竹林中的这个女子接入行宫,所以要了这竹林正合小皇帝之意。”
江长安道:“这样一来景皇陛下便能将竹林赐予庞先生,并且对朝中老臣说这位花魁没了安定之所,借机将其接进行宫,接到自己的身边。”
尚大山长叹了口气:“不错,但是谁也没有想到……”
江长安猜到:“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正时风华正茂的尊师遇到了情窦初开的佳人,干柴烈火,一碰即着。”
尚大山表情愕然,他正在考虑如何讲出这些在他人眼中有伤风化的事,江长安就已经说出了口,一针见血。
“你这份说话的气势倒是真的很像那个老小子。不错,那女子虽说被接进行宫但偶尔来竹林观瞧,这日子一久,也就暗生情愫。”
尚大山道:“你师父这样睿智的一人也难过美人关。他知道这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他选择了克制,但他也低估了一个人愤怒嫉恨,更不用说这个人还是夏周国至高无上的景皇陛下。再后来,你的师父便离开了京州。他是个聪明人,他若不走,这个女子的性命也难保。”
“那个女子现在可还活在人世?”江长安问道。
尚大山摇了摇头:“你师父走后几年的时间,她被册立为兰妃,为景皇生了一子一女,之后因体质孱弱有加心中有愧,郁郁而终。这一子一女中的女孩儿便是静菱公主。”
“静菱!”江长安惊诧道,他知道夏乐菱自小没有见过生母,不曾想竟是这位神秘的女子。
尚大山忽然问道:“小哥可知前些日子静菱公主宫中闹魂灵之事?就连静菱公主同胞的哥哥,也即是十皇子也在十多年前失踪。”
这点江长安早在醉仙楼中就听了伙计阿吉说过,道:“这个魂灵难道真的就是这位被册封为兰妃娘娘的女子?可是没道理啊,她没有理由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失踪啊。”
尚大山摇了摇头,别说江长安,就连他自己和独臂甲都百思不得其解。
尚大山道:“话说回来,江小哥还亲眼见过这位神秘女子的陵墓呢……”
“我亲眼见过?按理说帝君宠爱的妃子的陵葬应葬入皇陵,我怎么会见过,除非……”江长安皱眉道,大惊失色道:“除非景皇被逼无奈,将其尸首葬在宫外,这样说来的话,弟子与前辈第一次见面时,旁边的名为孙巧巧的陵墓便是那个女子!”
江长安惊叹道:“这样的话那是谁能迫使景皇违背将兰妃安葬皇陵的意愿?”
江长安忽然看向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老人,像是猜到了什么,瞠目结舌!
尚大山道:“你真的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也难怪老小子肯收你为徒。”
尚大山长叹口气,道:“兰妃气绝之前,曾托于我和独臂甲两人一件事,就是希望葬于城外坟冢面北朝向,她要看一看老小子去的江州……”
“所以您就联合了朝中一些本就反对兰妃的几位大臣逼迫景皇,才将其葬在了城外,碑铭不刻皇室。”
江长安总算明白了那日为何这么凑巧,尚大山会出现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