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叹气道:“念你衷心为我考虑,今日又是当着公主之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去自领棍罚。”
“谢殿下。”
那统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面生感激,对着江长安谢罪之后退出了庭院。
夏启转眼面向众人又大笑道:“想起曾经这道题还是一位先生为小王出的,小王足足想了两个月的时间,而你江长安却是两个呼吸都没用到。
也罢,江先生,既然答了出来,就由你来将这个答案公布出来吧?”
江长安眼神饶有兴致看着他,雷厉风行,恩威并施,用人的方面夏启倒是比他哥哥夏己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谜底是常见的物件,只是在皇宫之中这种东西一般不会出现在人前,明王殿下一时没有猜出来也情有可原。”
江长安笑道:“算盘,谜底就是算盘。”
所有人皆为之一愣,惊喜道:
“算盘?对啊!答案正是算盘啊!还真是!”
“江公子智慧……”
一番问答,几个人便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尤其是与江长安起初最不对付的夏启,不知何时也落坐到了他的对面,同席对饮。
院中不时举杯欢庆,不时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夏乐菱笑吟吟地看着人群中的白衣,忽然对着身旁小丫头问道:“若若,能陪着姐姐出去走一走吗?”
若若抬头望了眼江长安,又望了眼夏启,点了点脑袋:“嗯。”
两人出了大堂,来到了池塘浮桥上,若若忽然道:“姐姐,那个人好凶啊!”
“你是说十三吗?”夏乐菱笑道,“他也是被逼的,要施行新政,政治朝纲便要做的比一些人更狠。”
若若歪着脑袋困惑道:“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被逼的事呢?叫花哥哥也常说是被逼无奈,我们遇到过很多比那个人还要凶的人,但是那些人都不在了。”
夏乐菱明白,若若说的不在,就是死了。
“叫花哥哥说,人活在世上,就是控制与被控制两种,人被很多人和很多东西控制,而能够跳出这种控制的却没有几人,和尚道士算一种,但叫花哥哥不想做道士和尚,若若不明白。”
夏乐菱闻言微微思索,道:“他说的不错,你控制我,别人又控制着你,权力笼罩之下的人被欲望控制,而权力制高点的人又被随时有可能失去权力的恐惧控制,趋利避害是本能,贪婪欲望也是本能,道士和尚能够跳脱,并非他们真正看到了大道,而是他们避世的心态,逃避这种控制,真正看到了大道又怎么会躲进深山之中美其名曰‘与世无争’?不争即是争,说到底谁能真正做到第一种人?”
“姐姐,为什么你们说话总是这样呢?不能简单点吗?”若若听着这些话都要昏睡过去,不住地打着哈欠提出了抗议。
夏乐菱笑道:“好,姐姐不说了,若若,你和姐姐说一些你和叫花哥哥经历什么事情好吗?就像讲故事一样,姐姐想要听一听。”
自从在炼丹大会上司徒玉凝的一番话让夏乐菱想要了解江长安这些年的想法与日俱增,此刻遇到一个知道所有的丫头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姐姐想听,若若就说给你听,只是从哪里开始讲起呢?”若若指尖摸着下巴认真思索道。
夏乐菱望着这个心思纯洁无瑕的小丫头,笑道:“若若,就从你们怎样认识的说起吧,能不能跟姐姐说说,你为什么要叫他叫花哥哥呢?我听他说在沧州时他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穿的破破烂烂的宛若一个乞丐,是因为这样你才叫他叫花哥哥的吗?”
夏乐菱本是随口一问,若若摇头甜甜笑道:“不是。”
“不是?不是在沧州认识的吗?”夏乐菱疑惑道。
若若忽然踮起脚尖凑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姐姐,你不要告诉叫花哥哥,若若很久以前就认识叫花哥哥了……”
“很久以前?”夏乐菱一愣。
若若嘴角浮现出一抹夏乐菱看不透的笑意,笑道:“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