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那位搜查的弟子翻找之间当啷一声脆响,一只浑圆白玉佩掉落在地,当啷啷滚到了慕华清的脚下。
长孙赫看到玉佩顿时面如死灰,嚣张跋扈的姿态全无,手指忍不住地轻轻颤抖。
“咦,这枚令牌我好像在太师父的身上见到过。”那位方才为莫谷子与江释空斟茶的小道士疑惑道。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慕华清嘴角轻轻笑意,像是达到了心中目的。
“长孙师兄,还请你解释清楚,师尊的玉佩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师尊遗失之物乃是老夫方才先行闯入上清殿中时正巧看到玉佩正放在地面上,老夫捡起来正欲还给尊师。”
慕华清笑道:“真是这样吗?既然长孙师兄说你是进来之后才看到的玉佩,那又是如何进入的上清殿?难不成师兄的境界已经足以强行破开师尊的结界?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说一个有能力破开师尊结界的人居然打不过江长安反而受了重伤,长孙师兄,这很难不让人产生更多的遐想……”
倘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慕华清早就被长孙赫杀死了上千遍。
面对一张张昔日熟悉的面孔此刻口诛笔伐和慕华清从漏洞中提到的问题,任是长孙赫长了十条舌头如此一来也是难以自圆其说。
就在这时,山下的纷乱止歇,道骨仙风的莫谷子辗转而回——
“太师父回来了!”
“师尊回来了,是师尊!师尊击退了连屠大君!”
诸弟子正在为这场胜利而庆贺,然而白须及胸的老者脸色却不怎么从容,待听完慕华清说过了事情始末经过之后,那张不为世事所动不呈苍老之态的脸上愁眉不展。
“弟子有罪,愿听师尊发落,只求师尊不要将弟子逐出师门——”
莫谷子脸上隐有不忍,道:“执法门,依罪论处。”
诸位弟子中走出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道:“回禀师尊,长孙师兄罪责理应废其宫门修为,逐出凌霄宫!”
长孙赫顿时像是被拿住了七寸,恳求道:“弟子愿接受一切处罚,恳请师尊开恩不要将弟子逐出凌霄宫,恳求师尊法外开恩……”
他恳求着,就像街边他从不会多看上一眼的乞丐,众目睽睽之下丧失了自己最宝贵的尊严,长孙赫极为清楚,多年来他仇人众多,将他逐出凌霄宫无疑是推他进入油锅中一样。
长孙赫连磕响头,直将额上撞出了一道血丝,头发蓬乱,而正当众人心中刚刚升起一丝丝怜悯的时候,长孙赫眼底阴霾簇生,身影直接朝着台上莫谷子冲去,经过和连屠大君一场大战之后,此刻的莫谷子应是身受重伤,强弩之末,长孙赫就要赌这一线生机!
噗!
他的身影刚刚站起又落下,眼中布满了惊恐,在场每一个人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只看到长孙赫的身子瘫软在地,仰望着江长安打出的那一道通途,通途尽头是蔚蓝的天空,清风嗖嗖地瘙痒着耳朵。
这一式已然废了他全部的修行,自此之后他便是个废人,无论是在凌霄宫还是被逐出凌霄宫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