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其他一概不许问,要是想活着,就安静闭上嘴。”
她忽然愣住,只见江长安同样冷笑得凝望着他。
“怎么,你的命不想要了?”她低声厉喝,可话音刚落,心下一惊,脚下不知何时竟有两道黄沙崛起,直攀上了腰肢。
“妖气!”
她冷然结印,翻手一道灵光拍散黄沙,身后却有无尽的砂砾如是海潮席卷而来,瞬息即已缠缚上她的脖颈。
中年妇人正欲动,江长安学着她的口吻笑道:“怎么,你的命不想要了?”
她的脸阴沉下来,纹绣的那朵飞燕也显得死气蒙蒙,更加可怖,“我给你改邪归正的机会,你却不懂得珍惜。”
“改邪归正?娘的,老子以为自己都够无耻的了,不曾想有人比我还要无耻。”江长安发笑道。鳞沙鬼獠已然站在了他的身后,只要她稍有异动,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死无葬身之地。
鳞沙鬼獠故意露出真正如瘟神的恐怖面容,一看到真容,中年妇人的脸色猛地变了:“妖……妖将,鳞沙鬼獠!”
“哟,未曾想到你一个小小的猫妖能够识得本将。”鳞沙鬼獠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应知自己对小主人大不敬,犯下了何等罪责!”
“小……小主人!”
她错愕地望着江长安,对着鳞沙鬼獠问道:“敢问妖将,小主人是指……”
鳞沙鬼獠冷哼一声,道:“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小主人得到首尊妖帝,东方妖祖的传承,难道你我不应称其为小主人?”
“妖祖传承!”
她当即像是被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了头顶,鳞沙鬼獠撤去束缚的一刹她的身子已是瘫软在地,神情麻木。
“首帝六字箴言唯一真传,怎么?难道你对本将的话也有怀疑?”
“属下不敢!”中年妇人孤傲全无,跪伏卑微在江长安脚下:“属下妖族——天机司——机命使钟惜凡,拜见小主人!此前属下多有得罪,对小主人几番不敬,属下罪该万死。”
鳞沙鬼獠冷声道:“好在并无大碍,倘若小主人真是在你这里出了事情,耽误了妖族大业,你就算万死也难当其罪!”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江长安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也未令她起身,对待想要杀掉自己的人,永远都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立时搬了一张石凳坐下,江长安笑道:“我问,你答。若是有一句说的不对或是你不肯说,你死的一定比你想象的难看一百倍。”
“你来道南书院的目的是为了连屠大君而来的?”
钟惜凡眼色纠结犹豫,咬了咬唇没有开口。
江长安笑道:“不说?其实你的来历我也知道一些,你在船上与我说的话虽说表露着你形似正道的样子,但是你却不是一个人,你是妖,而且是已经活了数千年的妖。怎么?还不说?”
鳞沙鬼獠淡淡道:“还不快说?你不是想要找人吗?如今除了小主人,还有谁能够帮得上你?只要小主人想,大可以妖祖首帝传承者的身份召回天机司旧部,以天机司的能力,大海捞针都是轻而易举,还怕找不到你想要找的人?”
重招旧部?钟惜凡眼色骤然一阵明亮,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属下说,属下会将一切的事都禀告予小主人,丝毫不会欺瞒。”钟惜凡娓娓道来:“小主人说的不错,连屠大君的确是与属下相识。我与连屠是共同生活在沧溟峡谷,生活在一个守护大君猿皇与紫幽大帝遗宝的部落。就在三千年前……”
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冰霜,寒冷刺骨:“属下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剪纸红窗,良缘并蒂。那一天,正是属下与连屠大婚喜庆之日,一群人攻入了沧溟峡谷,杀我族人,灭我族地,就为了大君猿皇与紫幽大帝遗留下来的至宝。”
钟惜凡话语哽咽,没有再说下去。江长安也能够猜到之后发生的事情,鲜血蔓延了整个部落,战火吞噬了每一片土地,兵戈屠戮了每一点生灵。整个部落变为了屠宰场,烽火狼烟,无休无止。
喜事,沦为了这场战斗中最廉价的牺牲品,成了丧事。
钟惜凡咬着压根暗暗恨道:“属下永远都忘不了那些人,那些人族所谓的名门——东灵国道南书院、白家。”
江长安道:“还有夏周皇族,收取封禁连屠大君的镇陵谱乃是夏周皇族圣器,除了这三户我想还有凌霄宫,不然连屠大君也不会多余前往凌霄宫找莫谷子的麻烦。”
“小主人说的不错,这些人有备而来,手执各种至宝,其中便有手握镇陵谱的夏周皇族之人!”钟惜凡恶狠狠地道,“这些人都该死!”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值得这些大家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