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男子不敢逗留,继续前行,江长安紧随其后,好在一路上畅通无阻,又绕过一座奇伟峰峦,忽见有亮光,两人闪身没入。
“这又是到了哪儿?”江长安自言自语,耀眼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睛。
耳边充满了喧闹的集市叫卖声,映入眼帘的是一派银装素裹,黑白分明的新天地,黑瓦白墙,亭台楼阁数之不尽,街道上车水马龙,拥挤而繁华。
“江州?这是江州!”他弄不明白心底的喜从何来,却又一种预感,在这里他会找到自己的身份,来历。
面前一座三面黄山鹤立鸡群的府邸,门上牌匾写着大大的“江府”二字。
江长安缓缓步入,四下观望,整个江府张灯结彩,宴请宾客,上到隐世的白发高人,下到街头的无良神棍,都暗暗盘算着如何趁着道贺讨上几两红钱。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名为“雪苑”的庭院门前,只见上百名下人急匆匆地奔忙来去,像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刚走入内院,就
听一声婴儿的啼哭!
“呜哇啊!——”
产婆激动的奔出房门大喊——
“生了生了!是个公子!江家小公子!恭喜江家主,母子平安,天佑江州。”
景和十一年,江州最大的世家江家迎来一件大喜事,大纨绔江天道又得一子。
今日的江州异常热闹,最大的世家,江家的小公子出生了,这都已经是第四个孩子,第三个儿子。
一时间各方来贺,流水宴席十日不散,盛古神州三大国诸小国各方势力以及皇室王侯不远万里而来,坐着各种蛮兽珍禽落在江家。
江长安走入房间,房间里朴素雅致,但从那垂下来的水晶珠帘和床头华丽的织锦,依旧难掩其华贵真貌。
“让老夫来看看我的乖孙儿……”老家主江释空排着褶子的脸上笑得最为欢快。
躺在床上被围成一圈的美妇人露出浅浅笑意,苍白脸色上除了汗珠就是慈爱。
陪在床前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紧紧握着她的双手,一抛往日的姿态慵懒,俊朗的脸上此刻也笑得像个傻子:“苦了你了……”
司雪衣摇了摇头,笑呵呵的盯着襁褓中的婴儿,眼中的温柔世间罕有。
四目对望,江长安站在一旁看得愣了,心中莫名有些伤感。
谁料她笑着笑着竟哭了,眼珠打在襁褓婴儿的脸上。
渐渐地,司雪衣哭的更凶,闻之心碎。
江长安心里隐隐有怒火,不管为何,让这个女人哭的无论是谁,都该死!
江天道轻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像是把一个大男人的柔情全融入到对她说的话里:“放心,天残之躯又如何,咱儿子一定会好好的……”
江长安站在一旁神色黯然,心中失去的记忆像是一片片重新找了回来,但是他还是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谁?姓什么?叫什么?从何来?往哪儿去?
没来及继续伤感,眼前忽然换了天地,杨柳依依,波光粼粼,已然来到了风月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