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路呀!”
这句话一说出口,先不说对面的两个人是何等的想法,先是李广陵自己就不太信服。
看着对面两个人有些呆滞的目光,李广陵自己也是觉得有些尴尬和丢脸,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擂起了狂鼓,自己说的明明是实话,但是在别人眼中却像是一个托词一般,李广陵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的作为。
“李先生,我看起来很好骗吗?”尚红笛不信不可置信的问道。
她活了这么大,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奸诈的,狡猾的,睿智的,蠢笨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会说出这样漏洞百出的话来。
“先不说这一路上到处的城池路标,就是你随意寻个驿站,都能够找到一份完整的地图,结果却因为不认路跟上了我们的商队?”
尚红笛这话的时候语气都充满了不可置信,“简直是荒谬!”
李广陵此时当真是有苦说不出了,难道告诉他们只是为了贪图个方便吗?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对你们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恶意。”李广陵最终也是无奈的开口,即使这样会让他丧失继续跟着他们的权利,“若你们实在是无法接受,我就这般离去也是应当。”
李广陵心中这样想着,既然你们怀疑我,那我就不与你们一道走,这样难道还不行吗?
李广陵想的倒是挺周全,但是对面的人却是摇了摇头,说话之时,语气之中满是戒备和嘲弄,“先生,您在说什么傻话呢?您都跟着我们走了这一路了,谁知道您的目的究竟达没达到?”
“若是这般就让您走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去,我们这个小小的商队可是扛不下来。”
说到这里,尚红笛身后的那名女子突然之间出现在了李广陵的身旁,一把闪着凛硕的光的宝剑横亘在了李广陵的脖颈之上。
“还望先生莫要为难我,与我们一道回本营去吧。”
李广陵一愣,但是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去,不过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的威胁过?
尚红笛自认也是一个高手,但是却从未见过一个人速度能快成这般模样。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见李广陵手快速地动了一下,轻轻的敲打着放在他脖子上的那柄宝剑,只听见清脆的一声迸裂之音,这宝剑就一寸一寸的裂开掉在了地上。
李广陵原本是坐着的,此时却慢慢地站了起来,挺身而立,周身的气势平和,但是却肃穆。
明明没有什么太过于压迫,尚红笛却觉得你自己面对的是一座高峰,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一只蝼蚁,竟不禁一丝一毫想又反抗的心思。
就在尚红笛满心惊诧之际,却见她前方不远处的那名其貌不扬的女子突然之间跪了下来,额头之上轻轻直露,冷汗唰唰的直冒。
就这般痛苦的模样,让尚红笛都吃了一大惊。
余红是她父亲小时候收养的孤儿,与她一同长大,旁都不说,尚红笛却是最为了解余红的。
她自小天赋出众,性格沉闷不善言辞性情坚毅,几乎用了自己所有的时间去修炼,也因此她的实力可以说是进步的飞快,在尚家都是顶尖的。
从来没有认输过的她如今竟然露出了如此难看的模样,可见她面对的这个对手已经远远超过于她。
心里涌现而出的慌乱让尚红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打算,却见李广陵突然撤了这让人难以抵御的威压。
“如此这般,你们可相信了?”
李广陵看着她们语气平淡,“我想做的事情就算是你们整个商队都群起而攻之,恐怕也是拦不住我,就这样,我为什么还要采取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呢?”
尚红笛没有说话。
其实李广陵在刚刚进入这商队之时,就已然知道这个看上去普通的商队之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但是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所要求的只不过是要搭乘一个顺风车,能够让他安安稳稳的去寻找朋友,而且相对来说商队是各种信息流动最为迅速的地方,他可以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搜集清楚,许多比道听途说更真切的情报和事情真相。
如果可以的话,李广陵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离开。
不过既然主人去哪了,他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硬生生的留在这伤悲之中,这就已经违背了他的初衷了。
“言尽于此,尚姑娘还是好好想想吧。”
李广陵不愿意多说,推出房门去就走了出去,而在门外许多人早就已经竖起了耳朵想要听着那房间之中的动静。
但是因为结界的关系,他们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刚才在房间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见李广陵如此这般的走出房门,平平淡淡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纷纷压制住了那心底的好奇,装作没事儿一样与旁人在闲唠嗑。
李广陵大致的略过了一眼,然后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
既然已经出现了这样的状况,那么他也不愿意这样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如此这般还不如就像是刚才尚红笛所说的那样,先去寻个驿站,找个地图,然后在慢慢的做打算。
“余红,你怎么看?”
尚红笛平复着自己刚才因为威压而颤动的心脏,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思索的状态之中,她又无意识的问道,原本以为余红会像是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不说话。
却没有想到她开了口。
“他很强。”
尚红笛有些压抑的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余红,语调有些上扬,“小红,你说话了!”
好像这件事情比刚才他们讨论的那件事情更加重要一般。
余红却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一样,并没有做出其他的任何反应,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她说出来的话。
“他很强。”
余红并没有说些什么多余的,她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比不上刚才的那三个字。
他很强。
尚红笛并没有直接面对他的威压,也就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怎样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