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着想(1 / 2)

朱玄基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沉鱼,沉鱼又拿起一个花瓶,准备朝他旁边的夜明珠砸去。

婉儿跪在沉鱼前面,抓住她的手哀哀地哭:“娘娘,就算您不为自个着想,也要为老爷夫人想一想啊!”

话婉儿音刚落,满宫的太监宫女全跪下了。看着满屋惊恐害怕的眼睛,沉鱼的手垂了下来,元朝的龙凤玉花瓶也“嘭”的落地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牵挂,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也不成啊!沉鱼崩溃地瘫在地上。

“一群没用的废物,还不赶紧把娘娘扶到床上躺着去。”

宫人慌忙扶沉鱼起来,沉鱼挣脱宫人的手,冲到朱玄基面前,指着他质问:“朱玄基,你好残忍!你明知我和载醇两情相悦,你却拆散我们,让我们这一辈子生离死别。我进宫后处处小心,不敢违背一条宫规,我放弃尊严,奴颜媚骨日日夜夜百般讨好你,你为什么还不满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

宫人们见沉鱼如此疯狂的以下犯上,各个都面如死灰。

朱玄基看着沉鱼冷冷地开了口:“沉鱼,你今日总算说出了真话,你心里根本没有朕一丝一毫。你和朕成了夫妻还想着载醇,你连面上夫妻感情都不曾有,那朕也明白地告诉你,朕不管今生还是来世,不仅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

朱玄基抓起沉鱼就往床上抱。沉鱼不停地挣扎,他把沉鱼的手扭到身后,把沉鱼提起来丢到了床上。

“沉鱼,你乖一些才能少受些痛苦,朕只是想和你生生世世做夫妻。”

朱玄基低下头吻沉鱼的唇,沉鱼扭过头不让他吻她。朱玄基马上捏着沉鱼的下巴,咬她的唇,血腥味渐渐弥漫到沉鱼的唇里。

朱玄基死死按住挣扎的沉鱼,他的眼神已失去了温和,流露出可怕霸气,毛骨悚然的恐怖!

“皇上,烙铁已打好了,行刑的黄溟也带来了,他是整个宫里最快的手。”

朱玄基从沉鱼身上起来看了看黄溟。黄溟是一个身子不高,浑手上下散发地府般、冷漠阴森般气息的人,他尖着嗓子给朱玄基请了安。

福祥递上烙铁,烙铁长一寸宽半寸,上面刻着朱玄基和沉鱼的名字,四周是一对对相结的心。

朱玄基看后点点头,黄溟接过烙铁,跪在殿里专心地烧热。

沉鱼看着烙铁渐渐红起来,脸上也渐渐失去了血色。她抓住朱玄基胸前的衣服,颤抖地说:“皇上,求求您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这么残忍。”

朱玄基充耳不闻脱沉鱼的鞋子,说:“沉鱼,我怕你喝了孟婆汤把我给忘了,我在你脚上做个记号,这样你转世就不会忘记我,也不会跑得那么快让我抓不住!”

沉鱼流着泪后缩,朱玄基脱下她的鞋袜,坐在床边。

“皇上,烙铁已烧好了。”黄溟阴森森地说。

“那朕先烙,婉儿给朕把鞋脱了。”

朱玄基这话让满室皆惊。福祥不住磕头要皇上保重龙体;宫人们也惊慌失措地跪下乞求;婉儿跪在朱玄基脚边,颤抖着手替他去除鞋袜。

“黄溟,朕命你即刻给朕烙上。”

黄溟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酷无情,连烙铁都拿不稳。杀手和行刑的侩子手最忌发生感情,也最忌心神紊乱不能冷静,可他现在却失去了冷静。

“皇上,请您三思啊!您是一国之君,要替天下的苍生和江山社稷着想啊!您身体倘若有什么不适,朝中大臣和天下的黎民百姓何以能承受?”黄溟涨红了脸闷闷地说。

黄溟虽说只是一个太监,但他从心里希望天下太平。朱玄基登基以来,推行了很多惠民的新政。他就是因为家里穷,才入宫做了太监。家人来看望他,说着家乡的好情景,他由衷地叹服这个年轻的皇帝,愿意为这个皇帝誓死效命!

“黄溟,你是不是要朕自己动手?那好,把烙铁拿来,朕自己烙!”

黄溟看着朱玄基坚决不容置疑的眼神,稳住心神说:“皇上,还是奴才来吧。”他看了看要烙的部位,起落之间已准确无误地烙好,速度之疾不愧为第一快手!

随着一股淡淡的烧焦味,黄溟小心地抬头看朱玄基。朱玄基微微皱了皱眉,马上就恢复了常日的神态。

黄溟心里很是惊骇!就是一介武夫,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烙一下,也会忍不住呼痛,皇上是万金之躯的儒雅之人,却有着极其坚毅的意志力。

沉鱼呆呆地看着朱玄基,原以为朱玄基惩罚她,要烙她的脚,没想他连自己也烙上了。

沉鱼本还想着求朱玄基放过她,这下是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今生命中注定是朱玄基的人,她也认命了。可是她来生真的不想和再朱玄基有任何的瓜葛了,不是朱玄基不够好,而是感情要讲究缘份的,纵使朱玄基百般爱她,可终归不是她心里的良人。

这世间终有很多无奈!虽说命是在她手中,可运冥冥之中都也安排好,由不得她改变。她就好象这蛛网中的飞萤,越挣扎越痛苦!

苏医女拿着鼻烟壶在沉鱼鼻子边晃了晃,刹时沉鱼没了任何知觉……等沉鱼醒来,天早已大亮,婉儿耷着脑袋趴在她身边睡,恐怕是一夜未眠吧!

婉儿感觉到沉鱼有了动静,马上惊醒过来说:“娘娘,您的脚疼不疼?苏医女给您抹了最好的金创药,说是三五天就会好的。”

沉鱼毫无生气地看了看她,转眼看着帐顶,不是她不想理婉儿,只是她麻木了!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也不想有任何感觉,她只想这么呆呆的,这样才可以暂时忘记一切。

婉儿见沉鱼七魂失了六魂,害怕地哭起来,她怕惊了沉鱼,捂着嘴抽抽答答地去了殿外。

不一会,秀云嬷嬷和苏医女她们全来到床边。苏医女替沉鱼重上了金创药,安慰她说:“娘娘,这是世上最好的金创药,整个内廷也独此一瓶,皇上全留给了您,用不了三五天您就和以前一摸一样。”

一摸一样?当她是傻子!这脚上的印记,让她生生世世轮回都离不开朱玄基。这烙印不是烙在她脚上,而是烙在她心里,是她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它不会随着时间的久远而淡化,反而随着她渐渐老去,成为永远也不敢面对的来生……

秀云嬷嬷不停地说着宽慰的话,又端过粥喂她吃,沉鱼没有理她们。如今她的心已经死了,任秀云嬷嬷她们呼来喊去地折腾,她也不答腔。秀云嬷嬷她们折腾累了自是会罢手。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请安声,朱玄基下朝回来了。他疾步来到床边看着沉鱼,秀云嬷嬷慌忙告诉他,沉鱼醒后就这么不吃不喝不动,她们想尽办法沉鱼仍然这么呆着。

朱玄基把沉鱼抱起来靠在床头,婉儿急忙拿了几个鹅绒垫子垫在她身后。秀云嬷嬷端了一碗燕窝血蛤粥准备喂沉鱼,朱玄基接了过来,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沉鱼木然地看着被子没有张嘴。

“沉鱼,想知道我怎么处置八王爷?”

听到载醇,沉鱼马上清醒了过来,随后痛苦弥漫了整个心,把她整个人都淹住了!她原以为麻木得不知痛了,现在才知是痛得麻木了!

朱玄基把粥又喂到沉鱼嘴边,沉鱼低头吞了下去,蓄在眼睛里的泪水,随着她的低头落在百子千孙被上。

朱玄基一勺一勺地喂沉鱼,沉鱼一口一口地吞着,不一会一碗粥吃完了,她乖乖地又喝了碗鸽汤,坐在床上不敢动。

朱玄基要怎么处置载醇?她不敢问,也不能问,她不能让她的不小心,给载醇带来杀生之祸。

朱玄基舒了口气,换了朝服在秀云嬷嬷地侍候下用了午膳。膳后,他回到床边抬起沉鱼的头小心地吻她,沉鱼环着朱玄基的身子回应他,朱玄基眼光渐渐迷离,沉鱼伸手替他解开衣服。

朱玄基抓住沉鱼的手说:“沉鱼,你刚用过膳,要好好休息,我还有些朝政要处理,晚上再过来。”

朱玄基亲亲沉鱼的脸颊,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殿。他确实是个刚强的人,受了烙伤还四处走动。倘若沉鱼不是亲眼看着黄溟烙的印记,光看他的外表是看不出一丝一毫异常的。

晚上沉鱼按时喝了药,吃了饭。虽然朱玄基没说怎么处置载醇,可她心里清楚,她的行动决定载醇的命运,为了载醇她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晚膳过后不久,婉儿扶起沉鱼,要她去泡澡。

沉鱼没好气地告诉婉儿,她的脚伤了是不能下水泡澡的,婉儿听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沉鱼看着婉儿满脸的焦急,想:这女人真的是不能入宫,一旦入了宫,各个都变得不太正常!各个都变得莫名其妙!难道她一日不泡澡,就会丢了性命不成?

婉儿见沉鱼不搭理她,自顾自地去找苏医女。

不一会苏医女进来笑着对沉鱼说:“娘娘,您昨夜出了不少虚汗,好好擦一擦身子,会让您今天睡得踏实。您放心,我轻轻擦,不会触到伤处。”

说完苏医女把沉鱼抱到了浴室,虽说苏医女是个女子,力气到是不输于男子。

苏医女慢慢替沉鱼擦身子,婉儿帮她递着毛巾。苏医女擦完沉鱼的身子,仔细看了看沉鱼的伤,重换了金创药。

这药确实如苏医女所说,抹上之后,伤口没有火辣辣的疼痛感,清凉和舒适随之而来。

等收拾好,苏医女用香精油替沉鱼按摩,渐渐地沉鱼全身又飘了起来。

今夜朱玄基来的早,沉鱼出了浴室,他已经躺在床上看书。苏医女把沉鱼抱上床,沉鱼媚笑着往他怀里钻,这夜沉鱼能感觉他有些疲惫,但她不依不饶地缠着朱玄基,朱玄基终是满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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