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本就时刻关注的古伶舞的状况,所以哪怕古伶舞那声娘其实喊的十分轻,也让云氏欣喜若狂的扑到了床边。
“嗯,醒了。娘,让她们都下去吧,舞儿有话和娘说。”古伶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那状态虽略显虚弱但和之前昏迷的样子根本就是辩若两人。
云氏一听古伶舞的话,心里立刻有了想法,毫不犹豫的让莫嬷嬷把周围的丫头全都带走,整个房间很快就只剩下母女俩坐在一起。
“娘,舞儿没事,舞儿刚才是去找大哥了,您别担心。”古伶舞想着自己慢慢透露出一些事,总比将来有什么一下子突然爆发的好。
但没想到她的话才一说完,云氏立刻就瞪起了她那红肿不堪的眼睛怒声到:
“你在瞎说些什么,你大哥他已经……你难道还能……不行不行,娘不许你那么做,要是到时你也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不行,娘不许,娘已经失去你大哥了,你绝对不能再出事,知道吗?”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有人那么大声的对她说话,古伶舞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些呆住了。
“听到娘的话没有,回答娘。”非常强势的语气,且语调都因为那高音有些变形,但古伶舞心里莫名就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嗯,舞儿不会有事。”古伶舞笑了,那笑容中竟然有了一丝真心,有了一丝温暖。
“娘,让外面的那些人都走吧。”古伶舞见云氏在自己应下后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又立刻说到。
“还是让个大夫给你好好看看,前面已经有好几个大夫给你看过了,都说你身子弱,寒气重,女孩子身子弱太寒了可是要糟一辈子罪的。”
原本以为云氏会同意自己要求的古伶舞没想到,任何事一旦牵扯到她,云氏根本就不会听她的。
微微一笑,古伶舞竟是有些宠溺的点了点头。
古伶舞这边事毕,云氏才在莫嬷嬷的陪同下赶到前院,那里已经摆开了古靖的祭奠堂,古道和古仲几兄弟都在那边招待着闻讯赶来悼念的人们。
不说古靖自己在禁军中混了那么些年,光是冲着古道的脸面,整个启国朝堂排的上号的人家都派人来漏了个脸,哪怕是一向和武将们不合的文官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挑刺找茬。
毕竟古家有古道这个当家人坐镇不说,古靖的死还是为皇帝挡刀,说句不怎么合时宜的话,在封建制国家,古靖的死那叫光荣,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那种光荣——虽然这种光荣并不是古家想要的。
不提那些弯弯绕绕的事,古伶舞这边在云氏离开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因为大夫给古伶舞诊过脉后说要静养,便是古靖的奠堂,云氏都不许她过去了。
确定周围没人,古伶舞召出李杰让他把小院的机关打开,便把那从地下宫殿拿出来的瓷瓶取了出来——这瓷瓶中装的正是古靖的灵魂。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古靖灵魂快离体时她帮了一下手,留下了那么一丝痕迹,古伶舞觉得自己也不会那么快在那么多的瓷瓶中找出属于古靖的那只。
打开瓷瓶,古靖的灵魂顺势而出,在他自己都还茫然的情况下看到自己竟然出现在了妹妹的闺房中,顿时一脸的诧异。
但正奇怪的向妹妹走了一步的古靖突然发现,他的身体竟然直接穿过了脚下那挡路的木凳,他……
记忆飞速回潮,古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到了透明的程度。
唉,看来我还是失败了。
古靖自嘲的摇摇头,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妹妹,正想悄然离去却又突然发现:
“小五,你看得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