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且阻而漫长,几家炊烟已灭了。闲来西方吹落红,却是路滑人心凉。
一条僻静的岔路口,有些意兴阑珊的任一,只是才露了个照面就再次被人堵住了。
这一次,却是一群娘子军。她们似乎聚在一起,在商议什么,任一的出现打乱了她们的节奏,手里的武器齐刷刷指向了他。一股子寒气霎那逼来,让任一有种透心凉的错觉。
“各位师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啥也没听到。冒犯你们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就离开,不打扰你们,还请继续!”
任一尴尬的安抚了一下,转身就要离开,心里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虽然只冒了个头,但是该听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这群女人居然在商议如何举办一个赏花大会,替那什么门派第一美人麻衣衣弄个相亲大会。
既然是第一美人了,还愁嫁不出去吗?只不过,一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娘们儿,还去学人官家小姐举办赏花会,有些不伦不类,任一听得很别扭就对了。
他也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的人,曾经做乞丐时,经过那些高门大户人家的后院,也曾被里面的热闹光景吸引,爬墙观看过。
文人的东西,弄到一个练体宗门里来,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这些都和他没关系,那个眼高于顶的第一美人麻衣衣并不在这里,说不得,这个活动就是这群娘子君自嗨的产物。
不等他感叹完,却见一根很熟悉的大棒槌斜刺里突然冒出来,很突兀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看了看棒槌,再看看自己被刮烂掉的衣裳,当真是欲哭无泪。
他很穷的,一天烂一套衣服,他迟早又得变乞丐了。虽然宗门里也有发放入门弟子福利,一年有四套换季衣裳。但是,照这样下去,根本就不够换洗的。
他暗道倒霉,面皮抽了抽,准备绕开这个令人胆寒的武器继续赶路。
却听得棒槌的主人,瓮声瓮气的道,“站住!你是哪个长老门下弟子,怎么看着有点面生?”
此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手里的铁棒槌时不时的上下掂量着,好似一言不合就要敲打上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之前打过任一膝盖,差点把他打残废的女弟子。
任一此时的造型有些狼狈,一张白皙的脸蛋上尽是黄泥,青黑色的衣服布料上还沾得有绿色的毒液,夹杂着泥水印迹,比他之前的乞丐装扮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这些都是拜席墨所赐。
高壮的女人是个神经有些粗的,自是记不得任一,但是她身后的同伴可不是弱智,纷纷出言,把任一的家底抖落出来,完了还不忘挖苦讽刺起来,
“这个男人也是个没有眼水的,辛辛苦苦弄了个魁首,不知道选个好师傅,却是选了那有些疯魔的二长老,以后说不得也是个小疯子。石姐姐你可得当心了,你之前伤过他,小心他报复于你!”
“反了他了,谁敢报复!呸!着打!”
高壮女子脸上怒气陡升,动作粗鲁得像个猛汉,抡起手里的大棒槌,对着身旁一块巨石就狠狠砸过去,大有杀鸡儆猴的狠劲。
“噼里咔嚓”
巨石应声而裂,滚落一地的碎石,吓得任一赶忙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