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很不是个东西,光天化日之下猥亵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任一这样的男人,无法坐视不理。
他的手里捏了一块小石子,正准备给那个男人一个永生难忘的纪念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原本悬挂着的纸片人,突然间掉落在地上。
这一幕只是吓得那个男人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肆无忌惮的继续自己的轻薄之旅。
任一的石子抬手就要打出去,但是在下一瞬看到的画面时,吓得他手里的石子拿捏不住,噼啪掉了下去。
那个纸片人,见风就膨胀,很快就从纸片状态,恢复成一个人样。
所不同的是,这个人,前面的脸煞白煞白的,是个笑脸模样。后脑勺居然也和前面一样,是一模一样的脸蛋,只不过,这是个皱巴巴的哭脸。
一个头,两个面,这一看就不是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诡异得令人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只见纸片人脑袋滴溜溜转,等它突然停下来时,却是转到一张哭脸。
哭脸“嘤嘤嘤”的哭泣着,眼里有血泪躺下来。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只往人的心里钻,听到的人只觉得心酸,心痛,心悸,忍不住也想跟着“嘤嘤嘤”哼唧起来。
那正在轻薄女人的男人受到这番打扰,抬脚就踹了一下纸片人,“去你娘的,在这儿哭丧呢,给我滚一边儿哭去。”
任谁兴致头上,被人这么一番打击,都不会有好情绪。
那男人踹完了纸片人,原本还要继续手里的动作,却在下一瞬间,突然惊恐起来。
“你你你……你复活啦!啊啊啊……快来人啊!徐少爷活过来啦!”
他这一嗓子惊天动地,一时间各种奔跑声扑面而来,所有人都朝着这个走廊奔来。
那个女人没想到会这样,惊慌了片刻后,对着身后的纸片人就是一刷子插上去。
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招,纸片人瞬间漏了气,恢复了原状,被她又重新悬挂了起来。
当那个男人带着一群人赶过来时,看到的是女人拿着刷子,在给那个纸片人上色的场景,至于复活的什么少爷,压根儿不存在的。
一群人推搡着男子,骂骂咧咧的走了,留下女人继续自己的动作,她并没有报复刚才的那个男人,也没有对谁哭诉,只是一心一意的摆弄那个纸片人。
良久之后,终于做完了这些人她才终于提着空空的木桶离开了走廊。
任一从屋顶上轻飘飘的落到院子里,好奇的走到那个纸片人那里,看着明明是个死物,不明白刚才为何突然变成一个人。
不过,这都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他只想尽快找到那个扎辫子的男人徐良。
他所不知道的是,当他离开时,背后的纸片人突然动弹了一下,随即又沉寂了下去。
玩隐身的白袍人在路过纸片人时,似乎有些困扰,几次抬手想做点什么,最后又都放弃了。
任一如此这般,又穿过了几个宅院后,终于来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院子。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摇晃着脑袋,一手拿着一个银铃在摇晃,一手拿着一根桃木剑挥舞比划,正在院子里喃喃自语,不挺的走位。
那每一步下踏时,其步履都有规律可循,并不是羊癫疯在发作。看着神秘莫测,又有些滑稽可笑。
而在这个老者的身前,摆放着一副硕大的黑色棺椁,此时盖子打开,那尸香正是从里面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来。
棺椁里面有什么东西?
任一自然想看个明白,又是轻松一跃,他轻易就上了房顶。居高临下,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棺椁里面,居然躺着的也是一个纸片人。
只不过,和先前走廊里见到的不同,那个是泛白,这个却是漆黑如墨,需要一点眼力才能看清纸片人的五官样貌。
除了黑一点,看着也还算正常,最主要的是,那头发纠结成一根一根的,看起来像是扎了满头的辫子。
任一要找的就是扎辫子的徐良,纵观这府里,除了这个纸片人,再没有相符合的。
那老者一番走位,忙得满头大汗,周围立了一二十个仆人,个个垂首站立,不敢动弹。
这一忙活,直到天色快黑,任一打算离去时,终于见到有所动静。
棺椁里面的纸片人晃晃悠悠立了起来,随即快速旋转,只让人看到虚影。
当他停止了转动时,一个正常的人身出现在棺材里。
他肤色黑如碳,满头小辫子,嘴巴一张露出一口黑牙,看着就不是个正常人。
他的出现吓坏了周围的仆人,全部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整个人趴在尘埃里大声呼喊,
“恭迎主人顺利回归!”
“唉~~”徐良踏出棺椁,十分惆怅的道:“本尊感到了一丝虚弱,这一次拿谁打牙祭好呢?”
这话让仆人们瑟瑟发抖,没有人敢搭话。
那老者挽了个剑花,收拾起手里的宝剑,摸摸自己的胡子,很是满意的道:“家主功力又赠强一筹,想必这趟亡灵大世界之行,有很大的收获。”
徐良抱拳行礼,“这还得多谢管家的帮衬,否则徐良也不会这般顺利。稍后必有厚报!”
老者可不敢坦然受之,赶忙回礼,“为家主分忧,乃是属下的分内之事。”
“只不过,这些血食,却是不知家主看上谁了,赶紧享用了给自己好好补补。”
徐良嘴角邪魅的笑了笑,“呵呵,理当如此,事不宜迟,就……你吧!”
说完,徐良的手指甲突然变长,狠狠插进了那老者的脖子里。
“你……你你你……”
老者双眼圆瞪,不可置信的指着徐良。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一手拉拔起来的家主,会这么对他。
“哼!老东西,忍你很久了,自以为有点能耐,在我面前玩完,手臂一收,老者的脖子处汩汩淌出鲜血,他的身子也软软的倒了下去,睁着一双大眼睛,却是有些死不瞑目。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事情反转这么利害,剩下那一二十个仆人,更加惶恐不安,浑身颤抖不已。
徐良的凶残实在是太吓人,这群人没有谁有胆子敢跑,因为他们都是他的仆人,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
这是他们身为小人物,注定的命运。
老者死得很难看,浑身躺在血泊里,徐良掏出一个小药瓶,轻轻洒落在其脖颈伤口处。
很快,“滋滋滋”的清烟从那里冒出来,老者的尸身很快就化为一滩黑红色的液体。
徐良像只狗一般,趴在地上舔食着,一点为人该有的礼仪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