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昏的降临,到了拜堂仪式举行的时刻。
任一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宽大的衣摆遮掩住他那一双带着特殊手镯的手。
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他多么渴望,有个胆大包天的人,能来劫色,把身旁这个姑娘抓走。
姑娘其实长得也不差,明媚善睐,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媚骨,是个令人惊艳的美人儿。
可惜,认准了任一这张脸,今儿个,任一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也非嫁不可。
任一自家知道自家事,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般痛恨自己的这张脸。这脸从来没有带给他幸运,只会把他推进绝望的深渊里。
奴仆们吹奏起了迎亲曲,那红艳的鲜花瓣,夹杂着各种落英,缤纷灿烂,耀人夺目,不要钱一般洒落在地。
只是片刻,就见到地上铺满了一层。
新娘子一袭大红装,环佩叮当插满头,一头青丝轻挽,眉间一点红花印,说不出的盛美华艳。
和俗世成亲大不同的是,她没有盖红盖头,盖着的是任一的头上,喻示着,两人之间,谁主内谁主外,谁才是一家之主。
任一若是能掀开红盖头,定能看见在场诸人眼底蕴含的轻蔑。
此时此刻,他就像个傀儡,被人牵制着,踏上那一丈宽的鲜花大道,缓慢走向高堂。
那里只有两个空椅子,并无人上座,而他们要拜的就是这么一团空气。
显然,这是一场并不受人祝福的婚礼,完全是新娘子的一箱情愿。
任一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拜下去的,对方能禁锢他逃跑,却没有禁锢他的思想,他在等,等那些看不过去的男修们跳出来。
然而,他低估了这群人,眼看着心爱的姑娘就要嫁人,这群人眼里的嫉妒之光已然快要射穿任一,却没有一个蹦哒起来的。
这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
眼看着离那高台不远也,任一再也坐不住了,他有心爱的人,已经成过亲,如何能这般轻易另娶。
一口气吹出去,那原本牢牢披在头上的红巾瞬间滑落,露出那张英俊得令人叹息的脸。
原本还有说有笑的宾客们,在看到这张脸时,刹那无声,好似被定格了一般,唯有那不懂人间情感的奴仆们,还在欢快的吹奏着锁呐。
“啊……快快快,快盖上!”
新娘子手忙脚乱的把盖头捡起来,重新给任一披上。
任一脑袋一偏躲了过去,“姑娘,别白忙了,这个盖头能掉一次,就能掉两次,不嫌累嘛!”
“你……”新娘子扯着红盖头,愤恨不已,“你总是要和我作对,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你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这辈子,你都将是我红月的男人。”
她愤而丢下红盖头,宣布婚礼照常进行。
没有那东西又如何,只要跪下去磕了头,得到天地神明的祝福,就算是命运来了,也修想拆散他们。
叫红月的新娘子,委实想得很美,殊不知,当任一的盖头滑落的那一刻,事情的走向,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人群里竟然站出来五个女人,各自大喊着,
“不许成亲!”
“我不同意!”
“我反对!”
……
不光是女人跳了出来,男人们受到这个刺激,也跟着蹦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