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翻涌的天地元气可以扭曲空气但却无法阻止光芒,恰时关闭的投影仪让吕晔鸿更加愤怒,让他知道了当初罗杉根本就是在耍他!
“对于这些,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没有什么好说,但我效忠于神有什么错误吗?”吕晔鸿出乎意料地冷静,他能够统揽大局到现在也不是等闲之辈,正如他所说,效忠于神在妖魔两族的绝大多数人来看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少表面来说是这样。
妖皇没有回答,魔皇也没有回答,回答的只有冷冰冰的投影。
这是一片未知的天地,天空依然是无际的蓝,大地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宽广,但即便是这世间最博学、最擅长旅行的人也认不出这究竟是哪。
这片天地中有一座城市,只不过这城市与当今不太相同,它没有高耸厚实的城墙,而是完全“敞开”地坐落于这片平原之上,城市中的建筑也不是以土石为主,平整的金属和类似于石质的材料才是建筑物的主角。
这些建筑大多数丈到十数丈高,个别佼佼者甚至足有几百丈高,高楼顶部的金属框架和琉璃幕墙消失在雾气之中,给人一种直冲云霄的感觉。
这是一个清晨,城市中的人们都很忙碌,驾驶着类似于极能车的交通工具穿梭在城市规整的道路中,只不过与极能车不同的是,这些交通工具都会飞。
驾驶交通工具的也不是人类,更像是一种未知的妖族,虽然身体整体还是人形,但无论是长相还是四肢等细节都明显留有类似动物的痕迹。
画面上的时间过得很快,仅仅是一刻钟时间就经历了十几个昼夜,只不过细心的人会发现越往后街道上的人就越少,直到最后已经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当第二十个黑夜降临时,轰鸣声从城市的天空传来,一个淡蓝色的护罩将城市保护起来,白色的灯光将整个城市照亮如白昼,但却无法去除城市中的死寂与孤冷。
天空中的轰鸣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爆炸的焰花,既有橙红色的火光,也有淡蓝色的光点,随着焰花越来越多,城市中的居民心中也变得越发不安。
“盛花期”很快就过去,天空重归于黑暗,整座城市似乎也和这黑暗一般绝望,一个人从建筑中跑出来跪倒在大街上,哭丧着向天空中喊着没有人能听懂的话。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数不清的人散乱地跪在城市中的各个地方,但无论是街道、广场还是屋顶,这些人都做着相同的事情,他们都在跪地求饶,从语气中看就像是面对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时的投降。
虽然大部分人都是饶命的意思,但也有少数的人眼中透露出无法掩盖的虔诚,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似乎这才是他们心中的神真正的选择!
这些人的跪拜并没有白费,神赐很快就降临于这座城市,只不过与那代表着希望的光芒正好相反,降临的是一束名为死亡的光,城市的护罩在它的面前连破纸都不如,光束所波及之处无不被湮灭、消失,终于反应过来的居民们此时想要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毁灭一座城市不过三两息的事情,只是这些已经连飞灰都没有剩下的居民不知道的是,在摄像机所拍摄的画面里,除了这座城市以外,整片大陆上还有数不清的光束在闪耀。
这些光束正如那高傲的神一般,从未正眼看过一次这些试图反抗的凡人,将他们一一湮灭后又随手将之斩草除根。
画面消失,无论是两座巨城还是世界的任何角落都陷入了寂静之中,没有人不被刚才的景象所震撼,这一刻似乎就连聒噪的鸦雀都被吓得不敢出声。
虽然这似乎是一个未曾谋面的文明,但这个看起来比现如今还要强大的文明却在那伟力的面前毫无反抗之力,临死的求饶换来的也只有不屑一顾的灭亡。
“这段影像你们是从哪搞来的?很明显是虚假的东西!”
说实话,吕晔鸿有些慌了,虽然他也认不出这是哪里,但很显然是一个远古的文明。
“它来自于这个文明的最后一位幸存者。”说话的既不是妖皇也不是魔皇,而是曾经与吕晔鸿站在同一阵营的罗杉。
“事实证明,神并不是一个仁慈的存在。”
“古人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很显然有人不想当被献祭的‘刍狗’,对于高高在上的神来说,管理一群低等生命实在是麻烦,不如交给低等生命自己去做,只要偶尔给一点剩菜剩饭,就能让他们认为自己讨得了神的欢心。”
“为了保全自己,这些背叛者们也当然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感受,时间长了就把自己当成了‘刍狗’之上,神明之下的特殊存在,对于覆灭自己的文明不过就是和喝水一样没有什么感觉。”
“如果你觉得我是在胡说的话,那你还可以听我继续胡说另一个故事。”
天空中投影的画面被替换成了罗杉的样子,吕晔鸿已经意识到了这是在造势,但他却很么也阻止不了。
莫宕跎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