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爷,我们快到星刻郡了。”
泥泞的驿道上,一行十几人的马车队正在冒着风雨穿过田野。马车队中间拖着一副宛如棺材铺上黑布的大货箱,前队马车车厢宽敞透气,玻璃窗户,软胶轮胎,行驶中也不见颠簸。
车厢里躺在软垫上的丁翼鱼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拉开车帘,远远看见乌云雨幕下星刻郡的城廓,又坐回去,懒洋洋说道“到了才叫我。”
“四少爷。”马车旁的骑马汉子笑问道“星刻郡的妞嫩吗?我们这些大老粗没来过大城市,到时候就靠你带路了。”
“我也是很久以前去过一趟星刻郡,感觉不怎么样,还是老家那里自由,想做什么做什么……你们这么快就痒了?昨晚你们不是在那条村里找女人了吗?”
“哎呀别提了,我们找了几户,连只母狗都没看见,可能是躲起来了。”
“那你们怎么半夜才回来?”
骑马汉子嘿嘿一笑“虽然没找到女人,但我们发现村东头那个老鬼有个孙子,长得挺俊俏,看上去就像个妞。那时候哥几个找了一晚,件,随手一甩飞过去“这是丁郡守签署的通行证,我们是为丁郡守护送重要货物的丁家族人,丁郡守是我大伯。这样,你还要检查吗?”
在冲入城门的时候,丁翼鱼就在想会不会有人拦下他,没想到真的有这种眼珠子放着不用的人。
不过也好,他现在就可以拿出这张通行证。不为别的,一想到面前这个人的表情从大义凛然,变得紧张不安,再变得犹豫不决,最后变得低眉顺气,丁翼鱼就觉得很有意思。
“原来是这种炮灰啊……”
雨声中,丁翼鱼听见蓝外套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蓝外套点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让开路,我急着去见大伯呢。”丁翼鱼拍拍外套,看了看自己的靴子“你的尽忠职守,我等下会如实报告给大伯。只是我现在的靴子脏了,如果你愿意过来舔干净,我说不定可以为你美言几句——”
嘶啦!
丁翼鱼看见自己甩出去的通行证,被那个蓝外套撕成碎片,顿时愣住了。
“你说丁郡守是你大伯我就会信啊?我还说吕仲是我岳父呢。”蓝外套冷笑道“以为拿着一张过期的通行证就能随意出入冲关?别说你不是,就算你真的是丁郡守不知哪个疙瘩冒出来的穷亲戚,我今天打的就是丁郡守的亲戚!”
丁翼鱼怒极反笑“有意思,你是谁?”
“统计司,千羽流!”
……
城门通道里,驾着粪车的年轻人看了看手上的字条。
「进入瓮城后点燃炮仗炸粪引起骚乱。」
他看了看瓮城里的双方对峙,又看了看远处已经悄然入郡的运输车队,想了想,决定调转马头往城外走。
他还以为自己怎么也得挨一顿毒打,没想到连毒打都有人争着要,溜了溜了。
你有种就杀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