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
长老殿第二供奉金鳄斗罗的威名,在过去数十年,可是曾经风靡一时,能够轻易治小儿啼哭。
“可恶!”
戴沐白默默地握紧拳头,十根手指掐进肉里,手指发白,掌心流出一丝丝鲜血。
“看来,我无法完成杨明交给我的任务了,明明说好一起夹击武魂帝国,没想到对方居然来这么一个釜底抽薪之计。”
戴沐白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却见,金鳄斗罗以极为强势的姿态,从百米外不断欺近到帅营前。
然后,他身上闪烁着深邃的黑芒,万年魂环赋予他极为强大的破坏力,身后的巨大虚影化作巨大的鳄鱼利爪,裹夹着上千吨的可怖巨力,直接轰击在营地的大门上!
“轰!”
那由辅助系魂师用泥土和木头混合构筑而成的大门,高达二十余米,厚十几公分,可在顷刻间,却在巨大的鳄鱼利爪面前,脆弱的如同玻璃渣碎片一般,根本不堪一击!
爆绽的碎片呈现飞散型四射开来,每一道碎片如同子弹般快速凌厉,周遭的星罗帝国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不少人中招,碎片从他们的脖子上一抹而过,又或者直接扎入脑袋里。
噗通噗通的尸体倒地声不断响起。
伴随着大门轰然坍塌,以大门为圆心,方圆十米内被清空一片。
“嘿!”
金鳄斗罗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腕,遥遥地和营地中央的戴沐白对视了一眼。
他们这一行人在来之前,就已经专门有人绘制过戴沐白的画像,尽管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可金鳄斗罗依然第一时间地用精神力锁定住戴沐白,哪怕他逃走也无法避开他的精神力锁定。
金鳄斗罗的精神力非常凝实,戴沐白甫一接触对方的精神力,脑海当中仿佛出现一头摘星吞日的恐怖巨鳄,正在对着他咧嘴而笑。
恐惧!茫然!惊悚!
戴沐白上次获得杨明赠与的丹药后,也不过是刚刚突破到六十级魂帝而已,都还未来得及接触精神力锻炼的法门,在精神层面上,根本不是金鳄斗罗的对手,只觉得全身发寒,手脚无力,甚至冥冥当中有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乎在劝说他别做无谓的挣扎,赶紧投降吧。
在见到戴沐白双眼呆滞,嘴角流出口水的一瞬间,四大家族以力之一族族长泰坦为首的四人,当即面色一变。
若是真被金鳄斗罗利用精神力蛊惑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元帅!醒醒!”
泰坦蒲扇般的大手落在戴沐白身上,伴随着一声巨吼,精神力化作连绵不绝的细针扎入戴沐白脑海中,朝着金鳄斗罗精神力化作的巨鳄扎去。
尽管双方的精神力差距巨大,但毕竟金鳄斗罗并不是精通幻术的高手,更没有杨明万花筒写轮眼这种得天独厚的眼睛,无法将精神力的作用充分发挥出来,仅仅只是依靠精神力的数量来欺负一下弱者而已,所以只是僵持了一下,精神力幻化的巨鳄便退出戴沐白的精神空间。
“呼哧!呼哧!呼哧!”
戴沐白重新恢复意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色,双手更是撑着两条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如同破败的风箱拉扯一般,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
“好险!真的好险!我刚才差点就被对方蛊惑,就要命令全体士兵投降,幸好泰坦族长你及时帮我,不然就要完蛋了!”
遥遥地看了眼金鳄斗罗一眼,戴沐白心有余悸。
他可不是杨明那种挂比,能够在七十级魂圣的时候就能够轻松越级挑战封号斗罗,并且战而胜之,他只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六十级魂帝而已,为毛线出动九十八级的顶尖封号斗罗强者这样来针对他?
泰坦抱拳,客气道:“元帅,不用客气,这只是在下的分内职责而已。”
就在他们说话间,金鳄斗罗宛若一辆纵横捭阖的钢铁战车,径直地冲入营地当中。
他身形一转,长尾甩出,那又长又粗的鳄鱼长尾,以前方扇形的角度,直接将前方阻挡的士兵全部横扫。
“啪、啪、啪”
一连击中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些士兵身上都穿着庚辛城铁匠协会精心打造的全幅铠甲,可在鳄鱼长尾面前,却如同脆纸皮一样,被击中的部位,不仅是铠甲深深地凹陷下去,甚至就连他们的骨头也都同样传来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骨折响声,一个个士兵如同皮球一样倒飞出去,刚刚后背着地,人就已经没有了声息。
除了金鳄斗罗之外,其余几名长老殿供奉的表现也差不到哪里去,不愧是万人敌的称号,所过之处掀起了一片杀戮风暴,根本没有一个人是他们的一合之将,往往在接触对方的一瞬间,胜负诞下,生死立分。
而在他们进入营地之后,士兵们也不敢太过依仗手中的诸葛神弩,害怕会不小心伤到队友。
这样的情况之下,以金鳄斗罗为首的供奉们,几乎是虎入羊圈,如入无人之境,切瓜砍菜般地朝着戴沐白的方向走来。
看到这一幕,破之一族族长杨无敌手中握着一根长枪,冷哼一声,站到戴沐白身前,道:
“元帅,敌人来势汹汹,恐怕图谋的目标就是元帅本人,这里有我们四个老家伙在这里帮你挡着,你趁这个机会,赶紧逃吧,千万别回去星罗帝国,我害怕武魂帝国的人在那个方向布置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元帅落网,所以最好的去处,就是跨越武魂帝国,去往天斗帝国,找到炸天帮,找到杨明,让他带人过来,帮我们几个报仇!”
说罢,一股无声的默契流传在四人当中。
力之一族,御之一族,敏之一族,三位族长和杨无敌站在一块。
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觉悟!
“你们!”
戴沐白心中流淌过一道暖流,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可他知道,四人为他争取的时间有限,只能饱含着热泪,头也不回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