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高阳城军中大营,眼见众兵卒训练有素,鸠摩罗对乌东赞道:“想不到武将军治军倒是很有一手,你看看,这齐刷刷的动作,真好看。”
乌东赞笑道:“我吐蕃练兵,与中原人不同,讲究的是捉对厮杀,咱们军中那些统领,参将,哪个不是从众士卒中厮杀出来的?这兵,得会打,能打。照我看,这汉人也就是仗着人多,不缺粮食,要是咱们吐蕃人不缺粮草,有这么多人的话,恐怕早就横扫天下了。”
鸠摩罗大笑几声,对着乌东赞说道:“欸~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咱们吐蕃可是要仰仗汉人的,这话要是让武将军听了去,惹得武将军不高兴,断了咱们的粮草,咱们可得饿死在这高阳城外!”
乌东赞回道:“将军此言可是小看武将军了,我乌东赞可是熟读汉人典籍的,其中有圣人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们是武将军的朋友,那武将军应该‘悦乎’才是,又岂会断了我大军的粮草?这可是有违圣人之言,汉人的待客之道。”
在前带路的柳成荫听着二人对话,心中暗骂,蛮夷果然不懂礼数,嘴上笑道:“两位将军可是觉得是我高阳城待客不周了?”
鸠摩罗冷哼一声道:“你一个小小的统领而已,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柳成荫闻言,面不改色,拱了拱手说道:“鸠摩罗将军是吐蕃人,不懂我们大晋的规矩礼仪,情有可原,在下是一名小小的统领不假,不过有没有我说话的份儿,却不是鸠摩罗将军说了算,而是我们武将军说了算。”
“你?”
鸠摩罗一扬手中马鞭,却被乌东赞拦下。
鸠摩罗双目一瞪乌东赞道:“你拦我作甚?”
乌东赞道:“将军,看在武将军那些酒水的面子上,咱们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鸠摩罗看了眼柳成荫道:“算你命好,本将军不与你一般见识!”
此时柳成荫却笑道:“久闻鸠摩罗将军号称吐蕃第一勇士,若是将军想见识见识我中原的武功,在下倒是可以陪将军过上几招。”
鸠摩罗看了看柳成荫,嗤笑道:“你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竟然敢挑战本将军,本将军不是那井底之蛙,也听说过你们汉人的几大门派,却不知你来自何门何派?依本将军看,定然不是那释空门了。”
说完转头看向乌东赞大笑道:“就凭他头发这么长,也不可能是释空门的弟子了!”
柳成荫不以为意,淡淡说道:“将军好见识,在下不才,正是雍州大旗营的弟子。”
“大旗营?”
鸠摩罗吃了一惊,看向柳成荫问道:“你说你是大旗营弟子?这么说来,你会用那雷神枪法了?”
眼见大帐就在眼前,柳成荫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对二人说道:“两位将军,已到大帐,还请两位将军下马!”
鸠摩罗与乌东赞对视一眼,二人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递给亲兵,迈着大步向前。
柳成荫拱了拱手说道:“在下确实会雷神枪法,若有机会,还请将军指教一二。”
鸠摩罗大笑道:“好说,好说,柳统领,本将军眼中只有勇士,按照我们吐蕃人的规矩,以柳统领这身本事,少说也得是个参将,先锋之职了,此前倒是本将军小瞧柳统领了。”
柳成荫没想到鸠摩罗竟会高看自己一眼,便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鸠摩罗大将军,在城外驻扎这么久,可还适应?”
说话之人正是出帐迎接的武鑫。
柳成荫对武鑫行了一礼,随即站住武鑫身后。
鸠摩罗轻哼一声道:“武将军,城外自是不如城内舒坦。”
武鑫转身,与鸠摩罗并肩而行,边走边说道:“鸠将军可莫怪我武某人待客不周,我三番五次相邀,你不入城,这可怨不得我了。”
鸠摩罗摆摆手道:“进了城又如何?还不得守你武将军的规矩?还是在城外自在些,就是这酒和女人嘛,武将军可有些小气了。”
武鑫大笑道:“感情是鸠将军嫌本将军这酒送少了,不过咱们副帅有令,能给鸠将军送过去那些酒,已经是副帅格外开恩了。至于女人嘛,我们大晋可不似吐蕃,没有供人玩乐的奴仆,将军若是饥渴难耐,咱们城中倒是有娼馆,不过记得事后要掏银子。”
鸠摩罗大手一揉自己的络腮胡子,啧声说道:“本将军就是搞不懂,在你们汉地,女人都能卖肉挣钱,要是在吐蕃,除了头领的女人,本将军看上哪个,哪家不赶紧送上门来?这是他们的荣耀。花钱去干那事儿,本将军可丢不起这个人。”
武鑫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吐蕃与大晋,差别还是太大了。
说话间,几人已入得大帐,武鑫示意鸠摩罗落座,待其与乌东赞落座后,他坐在鸠摩罗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