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原籍东鲁,东伯候之子姜唤觊觎其美貌,苏玖不从,以至于全家遭姜唤迫害,只余苏玖一人逃脱,一路隐姓埋名逃到朝歌,被女娲庙原来的老庙祝收留,后来老庙祝病逝,苏玖便伪装成老庙祝继续打理女娲庙。
看着费仲和尤浑调查出来的结果,帝辛没忍住一巴掌直接拍在了身前的几案上:“好一个姜唤!东伯候教的好儿子!强抢民女不成,居然还迫害别人全家,孤倒想问问,东伯候平时难道就是这么管教儿子的吗?”
望着勃然大怒的帝辛,已经明白帝辛为什么会对一个老朽庙祝如此上心的费仲和尤浑也是连忙跪倒在地:“大王息怒!东伯候乃大王岳丈,更是先王为大王留下的臂助,大王如果想要完成先王的遗愿,从佛门手中夺回大权,还少不了东伯候的支持,还望大王不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影响了和东伯候之间的关系!”
“小事?哼!那姜唤身为东伯候之子,却因为一己私欲而草菅人命,你们管这个叫小事?”
怒斥了费仲和尤浑一通,看着跪地不言的两人,帝辛也是渐渐冷静了下来。
作为帝乙选定的继承人,他也并非是毫无城府之人。
虽然有些心疼那位苏玖姑娘的遭遇,但是帝辛也明白,他接下来的确少不了东伯候姜桓楚的支持。
东伯候姜桓楚乃是天下诸侯之长,统领东方两百镇诸侯。
昔日帝乙之所以能压制住野心勃勃的西伯候姬昌,这当中就少不了东伯候姜桓楚的支持。
现在,东伯候的女儿更是成为了他的王后,两边的联系也因此更为紧密,他是断然不能在这种时候做出有可能影响两方关系的事情来的。
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帝辛也是不由觉得有几分憋屈。
如果不是因为佛门窃权,他身为大商的王,又何须忌惮一个东伯候?
所以,接下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想办法先收回佛门手中窃取的权柄。
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受到各方面的制约,做一个真正的王。
理清楚了这一点,帝辛也就明白这件事他得暂时放下。
就算他想要将姜唤问罪,那也不是现在。
压下心头的诸般情绪,帝辛看着依旧跪在那里的费仲和尤浑,心里的气也是稍微消了一些。
虽然朝中有许多人都说这费仲尤浑乃是佞臣,但是他心里却很清楚,不管怎么说,这费仲和尤浑都是绝对忠于他的。
如果要在这王宫里找一批愿意为他而死的人出来,费仲和尤浑绝对在里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倚重费仲和尤浑二人。
毕竟,对于他来说,忠诚这两个字,许多时候才是最重要的。
“费仲,尤浑。”
“臣在!”
帝辛招了招手,道:“都别在那跪着了,过来,孤有事要让你们去做。”
见状,费仲和尤浑也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靠到了帝辛近处。
因为殿内近侍早已在费仲和尤浑二人前来汇报的时候就被帝辛斥退,所以他也不担心被别人听到他和费仲尤浑的对话,直接就对着二人说道:“孤让你们去调查那位苏玖姑娘,想必你们也是明白孤的想法了,孤问问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孤绕过王后纳妃?”
话说,因为叶逍所带来的诸多蝴蝶效应,这个时期的帝辛可是比原来历史上的那个他惨得多。
由于佛教作为大商的国教窃取了太多的权柄,商王想要和佛教对抗,就要依仗各方的势力。
为此,联姻便是一种十分重要的手段。
如今帝辛后宫里的一后两正妃,便都是由此而来。
正宫姜皇后,乃东伯候姜桓楚之女。
西宫黄妃,乃老将军黄滚之女,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之妹。
馨庆宫杨妃,乃上大夫杨任之妹。
因此,为了笼络姜桓楚这位东伯候,以及朝中黄飞虎、杨任这两位武重臣,还有领兵在外的老将军黄滚,帝辛平时对后宫这三位后妃均是十分敬重,以至于除了这三位后妃之外,他一个别的妃子都没有纳。
然而这一次女娲庙上香他遇到了苏玖。
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苏玖真容的那一瞬间,帝辛第一次体验到了心动的感觉。
他当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如果说,后宫的姜皇后、黄妃、还有杨妃都是出于利益的联姻,那么这一次在见到苏玖之后,帝辛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
可问题是,纳妃的事情是掌握在正宫姜皇后手里的。
而他当初为了笼络人心,亲口说过除了现在后宫的三个后妃之外,他不会再纳别的妃子。
这样一来,事情就陷入了死胡同。
毕竟,现在的他还需要依仗这三位后妃背后宗族的支持,是绝对不能怠慢她们的。
所以他刚刚才会问费仲和尤浑,有没有什么可以瞒着姜皇后纳妃的方法。
对于帝辛后宫的情况,身为帝辛最信任的近臣,费仲和尤浑当然是有所了解的。
因此,帝辛刚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也没有让他们感到太意外。
但是,不意外归不意外,却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有解决的办法。
互相对视了一眼,费仲和尤浑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为难。
他们犹豫良久,最后还是费仲试探着说道:“大王,您要是真喜欢那位苏玖姑娘,其实可以先在朝歌城里找一处隐秘的宅子把她接过来,至于名分的问题可以等日后再说,臣相信只要这位苏玖姑娘感受到了大王的真心,应该是不会太过介意的。”
然而,费仲尝试着提出的建议却只得到了帝辛三个字的评价:“馊主意!”
没好气的在费仲的头上抽了一下,帝辛道:“如果孤连一个名分都给不了她,孤又有何脸面说自己对她是真心的?你说说你,平时看着挺聪明的,真到了关键的时候却连个靠谱的主意都想不出来,孤要你还有什么用?”
费仲蔫巴了。
一旁的尤浑听着帝辛的说教,也是暗自庆幸还好他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