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墙头,有剑修飞掠于战场之中,似一枚枚钉子,深深凿入兽潮,阻断其洪流。
一些开了灵智的妖兽,便与这些剑修厮杀在一起,要将其生吞活剥。
其中最耀眼一处,便是战线最前端,一位剑修孤身伫立,身前百米,无一妖兽,全是尸身。
来则死!
众人望向那人背影时,心神往之,满是憧憬。
城南墙头,亦有高坐二十四人,靠居中一处极近的位置为空,应该是那战场上出剑的剑修之位。
其余二十三人尚未出手,看着那位剑修,神色各异,心中多是赞叹。
这靖正鸿不愧为太白四子之首,新晋五境剑修,此战之后若能稳固境界,再上一层,下一届城中十人,必有其名!
靖正鸿出剑之时,稍许分心看着更前边处,有一位女子武夫独自凿阵,于兽潮中杀个来来回回。
那女子杀得兴起,竟然是把身上宝甲脱下,露出短袖劲装,单手捶烂身前妖兽头颅,也不管飞溅血液,又是捏拳一下,捶杀身旁另一只妖兽。
女子在这战场中,笑得开心。
靖正鸿无奈摇头,对这一直想要找他打架的女子甚是无语。
要是女子平时不这么豪迈,稍微有那么点姑娘家的羞涩,应该也是挺好。
靖正鸿脸上难得有了点笑意。
其实女子这般豪爽,也还不错。
城北墙头,修士大多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绕是那高坐塔楼二十四人,也颇为惊讶。
兽潮中央,那青衫客竟然已经挽起袖子,追着猫儿牛在打了。
猫儿牛浑身溢血,头顶双角被打断一只,瘸着一只腿,向着兽潮深处狂奔而去,一路上不知踩死多少妖兽。
曾经赫赫有名的五境凶兽,此时便如丧家犬,惨不忍睹。
城楼之上,众人便都觉得这青衫客立了一桩大功,虽然未能斩杀这猫儿牛,但是将其打至这般残疾,兽潮期间再不能参战,也和击杀一次差不多了。
城头修士频频点头。
这青衫客真是天生武夫,骁勇善战,就是不知道其腰间配的那柄剑又是为何?
难不成还是一位剑修?!
古往今来,这般修士不是没有,但往往高不成低不就,不过有极少修士碰上天大机缘,自己又恰好抓住,被其成就元婴境,那就极为恐怖,战力惊人。
不管如何,众人是被陈九这腰间配剑给唬住了,实在没想到这般强悍体修,腰间配剑,只是为了图个好看。
当下这猫儿牛也要跑入兽潮深处,众修士点头,觉得这青衫客也差不多要回来了,首战便立下如此功劳,甚是不错。
这可在功劳谱上重重的记上一笔,只比直接斩杀五境妖兽差一点而已。
陈九眼见那猫儿牛要跑,心中一急,掀起蓑帽,镜花水月这些时日与他越渐心意相通,幻化成了那条缚灵锁,锁头似倒卷钢针。
陈九猛然甩去,扎入猫儿牛血肉之中,疼得其痛嚎一声。
他用力一扯,硬生生将猫儿牛拉退数十步,拽至身边来,随即在猫儿牛惊恐眼神中,由上至下,一拳悍去。
是血腥了些。
青衫客甩了甩拳上鲜血,镜花水月变为蓑帽,重新戴于头上,单手拎着猫儿牛剩下的独角,慢悠悠拖回城头。
周边妖兽皆避开,不敢靠近。
城头修士已经是看愣了,好半响才缓缓回过神来,吞咽一口唾沫,面面相觑,皆是震惊。
尤其听闻这青衫客还只是一位四境体修,就更为骇人。
四境追着五境杀!
还有这种道理?!
绕是那城头二十四人也极为惊讶,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捋着胡须,笃定道:“此人若入五境,城中十人有他一席之地!”
也有修士摇头,不赞同这个说法,“能入城中十人尚且不定,不过战力确实极强。”
二十二人间有些议论,少数看好这青衫客能占城中十人之一,多数觉得还有待商酌。
陈九拎着猫儿牛,在城墙底下,朝着上边螭龙袍子修士喊道。
“这波单杀牛头,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