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茶楼的说书先生拍板,摸了一把花白的胡子,啧啧称奇的说道,“诸位客官可知道,前儿不久,咱陵城死了个花魁?”
台下一片嘘嘘声:
“先生说的是玉水楼的子兮姑娘吧?说起来也怪,这大半年都不见子兮姑娘出来接客,原来是死了啊,咋死的?”
“切,不就是死了个妓子吗?这有什么值得说的?我说先生你老糊涂了吧?”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诸位客官不知道,这玉水楼的子兮姑娘啊,死得惨啊……”
“能有多惨?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妓子嘛,人尽可夫的,死了也是活该。”
听书人嘴角带着猥琐的笑意:
“哎呀,让先生说,听说这玉水楼的子兮姑娘生得那叫一个肤白貌美,曾经在花灯节以一舞轰动陵城,先生今日是不是想跟我们说这子兮姑娘的风流韵事?”
“这个好这个好!先生你只管说,我等听着就是!咱们没银子去讨个好彩头,听个乐呵总是可以的不。”
台下一片叫好声。
说书先生摆了摆手:
“这事情啊,还是得从如今的范侯爷说起,一年前啊,这范侯爷可是子兮姑娘的常客,两人一来二去,就有了感情……”
“半年前范侯爷带兵讨伐天命国,子兮姑娘心中不舍,竟也舍弃一切跟着去了,这一路上……”
“范侯爷被活捉,子兮姑娘被天命国国君看上,为了救范侯爷,她不顾危险潜入天命国阵营,此时天降祥瑞……”
“范将军获救之后,天命国国君大怒,将子兮姑娘剥皮抽筋,把她的皮晾晒在杆子上十天十夜……”
台下人听闻之后,沉默了半晌,都感叹道:
“没想到一个青楼女子也有如此气魄,实在是令人动容,史上少有为青楼女子做赋的,不如今日我们就着这事情做几首诗赋出来如何?”
其余人笑笑:
“你枉为读书人啊,若是被旁人知道你做过如此淫词艳曲,你此生怕是都无法进入朝堂效力了,哈哈哈哈……”
“不过我觉得先生将子兮姑娘说得过于好了,她原本就是个青楼女子,说不定是服侍人服侍惯了所以才去天命国的呢?”
“兄台此言有理!下作的人就是下作的人,说不定是觉得在陵城嫁不了富贵子弟,所以就想着去天命国爬上国君的床,哈哈哈……”
“……”
说书先生并不在意台下人的反应,说罢就低着头收拾着自己东西,佝偻着身子下台准备回家吃饭。
一白面书生来到说书人跟前:
“先生,他们都说子兮姑娘是为了财权才去天命国的,在下也这样觉得,想来她也只是念着旧情才救下范侯爷的,殊不知竟惹来了杀身之祸。”
他觉得有些愤慨:
“先生,我觉得你实在是不应该将一个青楼女子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惹人耻笑,所以先生日后还是改一改再说这段吧。”
说书先生只是笑:
“事实如此,为何要改?”
白面书生面色愠怒:
“先生又没有亲眼所见这些事情,就是改了又如何?”
说书生生摸了摸胡子:
“这些事情都是随军的将士们口口转述,并非随意捏造,更何况公子也未曾到过灵关,怎么就知道这是假的,莫不是公子觉得单凭你的猜测就能随意的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白面书生皱起眉头:
“呵,范侯爷手下的那群武夫都爱喝酒吃肉,喝糊涂了胡说八道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