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搞得什么鬼?!”凡尔瑞法师也察觉到异状,赶紧向后退开几步,他见识过一些法师拿自己做实验,结果魔法能量在体内失衡暴窜,产生各种难以逆转的伤害。
“你这个卑微的家伙,为什么还不给我消失?!”科莫休斯面部狰狞、口喷鲜血地嘶吼着,他甚至没法站立,跪倒在墙边。
“你!”凡尔瑞法师怒上心头,手举权杖对准了科莫休斯,他是真的不想忍耐下去了,自己这回为首策划的行动,千疮百孔、破绽频出不说,眼下还让奥秘之眼损失了一位传奇法师。
至于一开始设想夺取“宣教之矛”的计划,更是彻底破产。从刚才战斗的动静,说不定连传说中能让人死而复生的“重生之棺”也没法夺回了。
这样的惨败,凡尔瑞法师在拿撒吕依与赫赛肯面前都没有半点反驳余地,而且在两位传奇法师的追责下,自己根本无处可逃!
科莫休斯这话当然不是对凡尔瑞法师说的,只是此刻他已经混淆了意识和现实,当初那个年轻扈从的灵魂,至今仍存留在这具身体中。
就算科莫休斯一直想要消灭这个年轻扈从的灵魂,可是他的存在是科莫休斯能够掌握神迹的关键。而自己能够有如今的地位,很大程度就是依赖自己在宣教院中的主教身份,神迹力量是继续向上攀升的手段!
任凭科莫休斯绞尽脑汁,他也没办法在保存神迹力量的前提下消灭年轻扈从的灵魂。更糟糕的是,伴随自己血魔法水平的提升,年轻扈从的灵魂竟然也在变得强大,神迹力量日趋进步。
如果在平时,两种充满对抗性质的施法体系,科莫休斯还能维持平衡。但在此刻受到外力的扰动,年轻扈从的灵魂虽然没被带去天国大门,却变得不再受制,甚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科莫休斯连连嘶吼,鼻涕血液混了一脸,想要站又站不起来,就跟酗酒醉汉般,跌跌撞撞。
“妈的,当初就不该信你那套鬼话!”凡尔瑞法师现在看见科莫休斯的丑态,恨意充塞胸膛:“我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为了我的前途,就请你上路吧!”
权杖上泛起“极冰射线”的蓝色寒光,凡尔瑞法师正欲下杀手,身旁破空声动,一柄沾满血迹的长剑斜刺而来!
凡尔瑞法师有所预警,身上“排斥护盾”触发启动,如同隐形透明的“护盾术”,却能够产生强大斥力,将近战上前的敌人推开。
血剑未落,空气中一声爆鸣,将来者推撞开来,凡尔瑞法师侧脸一扫,居然是那名身穿红黑钉刺铠甲的武装教卫,好像是叫萨雷米来着?
萨雷米被推撞而开,瞬间靠“行动自如”稳住身形,剑锋之上血迹消融,好像是被长剑吞吸。就见脸色灰白不似活人的萨雷米面露狞笑,剑锋之上暴涨秽恶气息,红黑混杂的光芒喷薄不息,凡尔瑞法师看了一眼也觉得头皮发麻。
“你们这帮冒牌神棍,就不该相信你们!”凡尔瑞法师嘴上这么说,权杖蓄势已久的“极冰射线”爆出一道凝炼寒光,直接笼罩了科莫休斯。
对于法师而言,近在咫尺的施法行为固然冒险,但也可以让近距离法术的威力最大化,宛如将不动冰地一角裁切下来的霜冻寒冷,足以将健壮公牛冻成冰渣!
同时,萨雷米再度挥剑逼杀,秽恶之剑锋芒陡然变长,越过“排斥护盾”的距离,直接劈向凡尔瑞法师,对方居然以奇快速度躲开这斩首一剑,原来早就有“加速术”和“猫之优雅”加持在身,面对近战攻击也能及时躲闪。
“滚开!”凡尔瑞法师沉声大喝,“高等咆哮术”伴随刺耳音鸣轰在萨雷米身上,就算被他那强韧豁免硬抗下震慑效果,却也口鼻喷血。
“真以为我是那些只会站着施法的货色吗?”凡尔瑞法师在赫赛肯手下,没少体会各种偷袭和战斗,早就积累了相当多的战斗经验,绝不是表面上在讲台上备受瞩目、质彬彬的教授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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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凡尔瑞法师听到科莫休斯开口发声,惊讶于对方的体质,挨足了一发“极冰射线”还没死。
“多谢你,让我清醒过来。”科莫休斯扶墙起身,挣脱那满身坚冰。
凡尔瑞法师恨怒交加,却是不动声色一甩魔杖,“闪光尘”在两人之间爆开,猝不及防之际让人失明,而他时刻带着的面具,恰恰是能够抵御强光。
借此机会急退而开,凡尔瑞传讯给附近法师:“此处有敌人,立刻攻击!”
眼下周围法师都在各个路口,跟帝国军团打得不可开交,天空、地面、楼宇、宅邸,每一处、每一刻都亮起法术的光芒,伤者的痛呼惨叫不绝于耳,周围建筑被轰得残破坍塌,也不管里面还有没有人,总之都被交战双方当成了掩体,法术、弓弩相互对金魔像则守在宽阔处,战斧重锤左右挥舞,跟身形敦实、形如矮人的石魔像对决较量,任由精金武器几次给石魔像留下沉重损伤,它仍然能转眼弥合,仿佛随时给自己施加“塑石术”来修复。
凡尔瑞作为临时指挥,当然可以调动在场法师与奥秘骑士,但还没等人手赶到,萨雷米飞身将科莫休斯扶起,两个冒牌神棍脚底抹油般逃跑了。
凡尔瑞法师正要施展威力惊人的法术,但远处忽然一阵魔法波动扩散开来,伴随悠长鸣笛声,传遍整个新卡美洛城。他不禁回头眺望,在港口码头方向,一片阴森浓雾不知何时起,几乎封锁了整个沿海区域,断断续续的幽绿鬼火在雾中若隐若现。
而在雾气中,还能看见一条硕大无朋的触手挥动,搅动冷雾,让人胆寒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