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神主,我也只是听说。是神主觉得它唱的……”
“像号丧似的。也好意思称为美妙?”顾韶光顺口接了一句。
船夫娘子震惊道:“对对对,当年传闻神主也是这么说的。说他们唱的像给他奔丧,一怒之下给踢下去了。它本来一夕之间被神主弄上了天,成了歌舞团的。”
“后来又被神主嫌弃唱的难听,这不就心里变态了么?这回了海里,但凡有路过的旅人乘船经过。他们就来这一套。”
“不少人因为听了他们的歌声而走入深海,留在此处。”
“或是为了证明自己?”船夫娘子也不懂。
她是时常听着,听多了,对此也没什么感觉。
她那对儿子,因着有她的血脉,倒是也能抵挡。
船夫娘子看向她那可怜的夫君,就他一个憨憨捂着耳朵,并且还为此极其不解的模样。
她有点脑瓜子疼。
不过,这次载的这群人似乎都神神秘秘的。
特别是那个姑娘,深不可测。
她身旁那个男人,倒因着被那小姑娘管的死死的,明明气息极其可怖,偏生没什么存在感,也是可怜。
呐,连她们带的那条土狗都对鲛人歌声免疫了。
“唱的确实不好听,村里号丧的还带哭的呢。这可是一门技术活,我也去哭过,还能得几个铜板。下次爹死的时候,我给他好好哭一回。”秦小富一副过来人的架势。
“亏得你爹还晕着,不然立马能生个老二出来。”秦欢无奈的看着他。
“你们怎么都不堵耳朵呢?姑娘不堵,公子不堵,两岁的孩子不堵,丫鬟不堵,连狗都不堵。”船夫呢喃道。
“大家不要看海面上的礁石,他们一般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若是瞧见他们的容颜,只怕便有危险了。”
“哎,那边是不是鲛人啊?你们瞧,没穿上衣,像条咸鱼似的躺在石头上?”秦小富突然眼睛一亮,指着远处。
果然,那平静的海面上,礁石上似乎躺着什么东西。
尾巴一甩一甩的。
听得众人的声音,他坐了起来。
眼神直直的朝中众人看去。
那歌声唱的越发凄凉婉转,隐约听了几耳朵的船夫眼泪都要下来了。
他想起自己死去的老娘了,若不是娘子拉着他,他几乎想跳下去。
“他唱的这么凄惨,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啊?妻儿都跑了?”秦小富很是好奇。
“他是男是女?他为什么不穿上衣,羞羞羞,丢死人了。”秦小富大声的讽刺。
似乎,歌声停滞了一下。
“是女的吧?雄性声音哪有这么尖细,又不是太监。”
“可是女的怎么没胸啊?”
屠善和秦小富坐在船头,双手撑着下班认真点评。
“而且你瞧,他头上还有海藻,哈哈哈,我给他丢一把梳子。”秦小富从兜里掏出一把金梳子,使劲朝着对面扔去。
哐当一声。
金梳子打在鲛人肩膀的声音。
“哎呀,你是不是给人打红了?金梳子那么重,会不会给打哭啊?”屠善有些痛恨此刻是晚上,都看不清鲛人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