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列女墙战格,树幡帜,开弩口、矛穴。若不是攻上船舰之上,则难以破之。
故此张硕并不担忧。
…
“举盾!”
这来袭击张硕的自然是甘宁和凌操。
面对箭袭,甘宁早有准备,当下就是怒吼的声。
船上军士,纷纷是举起盾来抵挡,只让着小船顺着江流,直扑向那楼船。
显然,选在何处动手甘宁也是研究过的,能是依靠江流直是逼近张硕自不是偶然。
临的近了,却见甘宁猛的起身,甩出链锁,一把扣在楼船之上。
张硕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锦帆贼的本事,哪里还不晓得来袭的是何人,只是大喝道:“甘宁!你竟是卖主求荣!”
甘宁也不和这张硕费口舌,只是高呼的一声:“锁船!”
只见这边上的将士各个都是掏出锁链,有样学样,扣住楼船。
不仅是如此,随之而来的小舠,走舸上的兵卒皆是这般动作。
看来甘宁已是把当锦帆贼的一身本领都交给了袁耀军中。
“登船!”
又是一声吼,却见甘宁身先士卒,就沿着锁链往那张硕的楼船上攀爬过去。
边上的将士一看自家主将如此晓勇,也是士气大振,奋勇上前。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蚁群朝着一座在江上的堡垒发起冲锋。
张硕见得是心底破口大骂。
“特娘的!”
“这甘宁莫不是脑子不好使,才是去的袁营,何必如此用命?”
但是骂归骂,眼看的敌军接近,也只得是上前奋勇迎敌。
短兵交接,楼船上的张硕军士面对已经登上船楼的甘宁当即是群起而攻之。
然而甘宁却是只守不攻,双戟使的密不透风,直让人不可接近,倒是给了其他人上了登上楼船的机会。
好在楼船上张硕军士也是不少,又是以守待攻,虽说这四面八方看着让人心惊,然几人一组,牢牢守住几处要害,倒是一时也无有危险。
只是场面上是当真混乱的很。
甘宁这边的将士仿佛也不急着要登船,只是不断骚扰,时不时船尾冒出一个,时不时又船头出现一个。
张硕见得,也是对着甘宁高呼道:“甘宁!你若是只有此法,定攻不破吾,等是大营发现吾等未归,必会带人来驰援,你还不速速退去!”
甘宁直是不应,在这楼船上攻也不攻,只做自守,直直是耗了一炷香的时间。
张硕见得,哪里还忍的住,立在混乱的场面中寻了一班弓弩手,就要把这甘宁射成马蜂窝。
甘宁一看对面是要动真格的了,也是心中暗自估摸了一番,又是瞥了眼某个角落,心知时辰该是差不多了。
望了眼天际,见那太阳就要西落,当即也是高呼道:“张硕,念得旧日还算有几分同僚之情,今日且放过你!”
言罢,就是上前一步,直把围聚的兵卒都逼退的几步,就是翻身下了楼船。
周围的兵卒也不敢上前,只看着甘宁撤退而去。
“蚁群”如是潮水般退去,根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似乎纯粹就是来吓唬人的。
张硕见得天色已晚,自也不愿追赶,只是高声笑道:“甘宁,你立功心切如此莽进,不仅不能袭的了我张硕,反倒是让我知晓你已投了袁营,不过是莽夫尔!”
言罢,见那甘宁也不回话,只是向后退去,只以为其当真是被自己说的无地自容。
心下稍有几分得意,也是急急转舵归了大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