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来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年纪不大,与自己相仿,拱手行礼道:“襄阳人广龙,拜见袁公子。”
老实说,因为当真是没听说过这号人,袁耀心里的重视程度,自然比不上当初太史慈,甘宁等人来投之时的强烈。
只好言道:“文举既受元龙如此推崇,想来必有大才,日后可愿在吾账下做事?”
本想那广文举该是当即就应下,随后自己再宽慰几句,这事也就过了。
不想却听那广龙说道:“今日欲与公子相论一回,再做决断。”
袁耀听得一愣,倒是没想到自己没想考究这广龙,其倒是要考究自己了。
然而袁耀来的久了,也知道这时代的人可说都颇有风骨。
别的不看,就看老爹手下的那些个谋士,那也是各个傲气的很。
心里哪里会犯怵,只笑道:“既然文举有心求教,自当应允。”
说着就是收了手中的信件,引那广龙入座。
陈登见得二人开始论起大事来,也告退而去,只把空间留给二人。
袁耀如今可不是当初那个见到吕布心里有些犯懵的少年了,见惯了三国大大小小的名将,对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物,可谓是相当自信。
却见其也不着急,只言道:“文举有何欲论,但说无妨。”
本以为要说些济世经国之论,不想这广龙似乎是个实在人,不说别的,竟是直接说起了那袁氏水车来。
却听那广龙说道:“广某虽居与山野之间,却亦闻半年前公子与庐江造车抗旱一事,只想问起公子,却如何想的此法来。”
袁耀听得心中暗叫奇怪。
这用水车屯田,自然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这广文举不问别的,单就问起这事。
然心里奇怪归奇怪,袁耀还是应道:“君不见淮南百姓受灾害所迫,生活之苦。得知旱情严重,吾也是日夜忧心忡忡。左思右想,良策不多。正是苦恼之时,忽的念起那毕岚为先帝所做之翻车,只想若是能改造一二,说不得能用于屯田之事,这才是想的此法来。”
广龙听得直是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还感满意,心中慢慢消化的这信息。
过的片刻,又问起道:“人常言,袁公子辩慧识才之能,举世罕见,今日见广某,可晓广某之所长?”
袁耀听得更奇怪了。
我这又不是先知…好吧,也能算是半个先知,但对你这般“无名”之人实在不熟悉啊!
你这善谋还是善断,主内还是主外,这是一点不知。
只得笑道:“文举真是说笑了,吾又不是仙人,哪里初次见面就能相识。”
广龙似乎并不介意,只是自顾自说道:“要说广某所长之处,别无其他,唯算术,可说是略有心得。”
算术?
袁耀当真没想到能听到这个词来。
这广龙还是个数学人才?
那可真是少见了!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袁耀一下就来了兴致,直问道:“文举那算术之法却是从何处而习?”
那广龙应道:“习与《周髀算经》及那《九章算术》之中。”
袁耀穿越来后也是研究过这两本巨作的,其中内容之深厚,更是让袁耀深感古人智慧的强大。
然而袁耀什么东西都忘的快,唯有被虐千百遍的数学那叫记得刻骨铭心。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在这个时代,袁耀就是数学届的吕布。
如今有人送上门前来被虐,那可不能放过了。
却听袁耀说道:“说起这算术,吾却亦有不少心得,今日文举来的正好,咱们也好探讨一二。”